月出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还是一个人离开了不定居。
那是四天前的事情了。
禾凉身体恢复了一些之后在大家的帮助下安葬了耶允,之后她一直低头看着耶允的坟头不说话,大家只好都陪她站着。
不知多久,禾凉终于回过神来,对大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到处转转。”
“最近不太平,也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冲着什么来的,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单独行动的好,毕竟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么耶允的牺牲就没有价值了。”幽南轻声地说道,他说的很有道理,禾凉也不再坚持,跟着大家回去了。
回去后没多久,禾凉还是一个人偷偷地跑了。
走前留下一封信,是写给幽南的,感谢不定居这一路上的照顾。同样地,也感谢所有一起上路的人。
其实禾凉并没有特定想要去的地方,她只是想离开不定居,担心自己会给他们也带来不幸。她出来后漫无目的地慢慢地走着,谁知道一阵风刮过,一个大活人就这样不见了。
等到大家发现禾凉不见了之后,月出靠着自己厉害的狐狸鼻子带着大家来到了禾凉消失的地方,在地上捡到了禾凉的簪子,猜想她应该是被人匆忙带走了,兴许还发生过争执,才会将簪子遗落。
担心禾凉可能遇到不测,不定居的人都出去寻找禾凉。
月出也出去了,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倒是自己被几个看着就像外族人的人带走了。
“我可不想这样离开啊。”月出双手被绑在身后,推搡着夹在那几个人的中间一边无奈地走着一边在心中默默地叫苦,虽然自己想要离开。
“请问,你们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月出挤了挤嘴做示好状。
“带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一个走在月出身后的人说道,但是看上去他并不是这群人中的老大,因为他一说完就被另一个走在前面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闲话少说,赶紧赶路,还远着呢。”后者说完后恶狠狠地瞪了月出一眼,以示威胁。
月出心想不定居一直不太安稳,就这样先跟着他们离开倒也好。抱着这样的念头的月出感觉轻松多了,也就不再想着逃跑了。
月出是在和山贼们一起待了两天之后发现他们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坏,反而不时透露出小淳朴,不拘小节的性子倒是和仙酿山上的狐狸差不多,不像不定居的那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当然月出没告诉他们自己是只狐狸的事。
行路途中,月出发现几个山贼中隐隐有股熟悉的气息,她一时之间想不起那股气息为何会让自己有这般熟悉之感,却依然在感受到那股气息的时候觉得安心,就好像……能给自己保护一般。
一天前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啊,我都要累死了。”月出想也没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摇头晃脑地不干了。毕竟前段时间在不定居的时候赶路都是马车,可是现在却是步行。虽然自己不是人,可是以前在山上也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啊。
已经走了三天了,虽然晚上有找地方休息,可是就睡了那么两三个时辰,还没有缓过来就被他们从临时找的简陋的茅草屋拽了起来赶路。
起初月出想着他们几个人都能行,自己作为一个有修为的狐狸精怎么着也不能叫苦,于是硬撑着,直到脚掌起泡,然后泡都破了还没有到他们所说的山寨,她终于撑不住了。
“很快,很快的。”唐尧有点儿结巴地说道。
同行了三天,月出已经弄清了他们的名字。站在自己正前方的是赵良,他是几个人的老大,据说他是他们山寨的二把手。赵良不爱笑,他戴着一顶草帽,用头发遮住了右眼,因为他的右眼已经瞎了。他随身佩戴的那把剑叫做青木剑,是现任寨主给他的,听说他很是爱护。
站在赵良左边的是椿,他个子是几个人中最矮小的,那是因为他在一群人中年龄最小。他话不多,但是爱笑,每次笑的时候都露出两颗小虎牙,让月出想到自己在仙酿山的小堂弟。
月出下山的时候小堂弟才化出人形没多少年,看上去和椿差不多大,也有两颗小虎牙,但是他比椿爱说话。
站在椿后边的是蛟叔,他是一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月出估摸着他已经四十好几了。蛟叔有着一个大脑袋,下巴上乱糟糟的胡须也不知道修剪一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粗眉大眼,说起话来也是洪亮有声。
站在赵良右边的是白面书生,月出不知道这是大家给他取的绰号还是是他的本名,反正自己也就跟着其他几个人这样叫他。
其实叫他白面书生是很贴切的,他头戴书生帽,身着清布衣服,手握一柄纸扇,扇子打开过,月出看见那上面画的“梅兰竹菊”四君子中的兰花。
白面书生生得也白白嫩嫩的,平时说话举止好不风雅,要不是亲眼所见,月出很难将他和山贼联系到一起。
最后一个就是蹲在自己身边的唐尧了。他三十岁左右,相貌平平,但是一紧张就会结巴,尤其是和女子说话的时候。所以他每次和月出说话都会结巴,月出觉得很好玩,还总逗他。
“可……可是我……我……确实累了……你……你……你们……是要……要累死……你们的……的……压寨……夫人……吗?”月出凑近了唐尧盯着他学着他的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完月出的话,唐尧更紧张了,他憋得满脸通红,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站起来看着赵良说道:“她……她……说得有……道理。”
赵良听完后看看月出,看见她汗流浃背,一张脸被热得红彤彤的,还不时地揉着自己的脚和腿,心有迟疑,看向了蛟叔。
蛟叔在整个寨子都算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因此虽然他的地位没有赵良高,但是遇到事情,赵良还是习惯性地征求蛟叔的意见。
蛟叔看见赵良将这个难题抛给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他从来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累到不行了还是想趁机逃跑。
白面书生见状就上前一步环顾了四周一圈说:“这荒郊野岭的想要好好休整一下也不大可能。这样吧,我们给姑娘做一个椅子抬着姑娘上路吧,这样的话姑娘不必太过于劳累,我们也不用耽搁行程。”
“这个主意好。”唐尧听完点了点头,但是当他回头看见月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时候脸又变得通红,不知所措。他搓了搓手连忙说:“那我先去砍树了。”
接着,白面书生和蛟叔也跟着去了,就剩下赵良和椿看着月出。
没多久,唐尧和蛟叔就用长木棒抬着一把椅子走了过来,白面书生走在二人的后面。月出坐上去试了试,感觉不错,还细心地做了遮阳,她心满意足地坐在上面,虽然看着抬着自己的几个人走得大汗淋漓时心有愧疚,但她依然坐得很开心。
就这样又行了一日,现在,月出站在山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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