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
明厉帝呵斥。
“好好跟父皇说是怎么回事?”
玉澜公主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滚落,眼皮红肿,任眼泪肆虐,心如死灰地叩头:“求皇上成全。”
对玉澜公主油盐不进的态度,明厉帝脸色铁青,他指向玉澜公主身侧的宫女,居高临下的君王之状,叫人生畏:“你来说。”
“父皇……”高如公主不满地喊着,眼中带火地看着玉澜。
“给朕住嘴。”
高如公主被明厉帝当面呵斥,吓得将头低得更低,她不相信,母后等会过来求情,此事必定不痛不痒地处理过去。
玉澜不过一个罪臣之外孙女,如此衰败后台,怎么跟履次立功的范家相比呢?
高宁公主素来刁蛮,却容易猜中父皇的做法,父皇顾及前朝,所以她次次胡闹,父皇均会包容她。
这一次,玉澜要怎么跟她斗?笑话!
绿翠擦过泪,惊如一只受控的白兔:“奴婢与玉澜公主在御花园赏花,高如公主过来后,公主跟她行了两次大礼。可是高如公主不满意,要夺去玉澜公主衣物,说要让人看光公主的身子。”
“还有就是……”绿翠说到点上,欲言又止。
“不必支支吾吾,老实招来,朕恕你无罪。”明厉帝看出宫人的闪缩,一语道中要点。
“高如公主还说,玉澜公主不配为皇上的儿女,她身上流着罪臣之血,污了皇家子子嗣血统。”
“高如公主还说,以后要拿捏玉澜公主,要将公主折磨致死。”
“放肆!”
天威正怒,宫人搀扶住高如公主,高如公主据理力争:“不是的,父皇,这个宫女满口胡诌。她是玉澜公主身边的人,自然替她说话。”
“父皇不要相信她。”
高如公主再想辩解几句,她知父皇多疑,多说几句能混肴视听,只要父皇听进一句,她就有翻盘的机会。
明厉帝的面色高深,绣珠富贵龙纹下的青筋暴起,一时间御花园惶恐不安,生怕上头的阴霾天气。
玉澜公主默默站起,消瘦的身骨如北风肆虐的柳絮。
“是啊,是儿臣让高如公主剥去自己衣物,自取其辱;是儿臣设计高如公主往我口中塞布料,自讨没趣;是儿臣说儿臣身上流着罪臣之血,自甘堕落。一切是儿臣之过,是儿臣千不该万不该,成了皇上的女儿。”
玉澜公主瞳孔无光,下巴微仰,一滴泪悄然无声落在鬓角:“儿臣受够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请皇上好好照顾娘亲,儿臣不孝。”
明厉帝的心“咚”地跳了一下,眼睛映入玉澜公主不顾一切转身离去,荡漾的裙角飘到坚硬的地方。
终于意识到了:“快拦下玉澜公主!”
明厉帝的瞳孔收缩,他朝宫人一呼,附近的禁卫养成耳目伶俐的本事,一听到皇上声音,便过来支援。
御花园跟随的禁卫身手敏捷,纵身一跃,生生抢在玉澜公主的前头,公主一心求死,撞不了柱子去跳花潭。
公主不走寻常路,闪躲极快,折了去花潭边上,害得几名禁卫互相撞成一团。她身上的衣裙破碎,猎猎的秋风灌入她身披的宫人衣衫宽大无比,衬得她身形娇小、我见犹怜。
她的鞋履沉在潭中,一直向前走,发威动怒的声响彻御花园:“玉澜公主,朕命令你回来。”
玉澜公主似乎没听见,也不在乎了。
她不留恋地走着,走到潭中,水面快浸过脖子以下了。她一咬牙,花了这么多力气,能不能折了高如羽翼成败在此一举。
不能前功尽废,她得更狠一点。只要不顾后果泡下去,就会打消明厉帝的怀疑。
一个当朝公主被逼当众脱衣,但凡有点气性的女子,都去选择要生要死的。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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