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奴才满口谎言,那日你喝醉夜闯徽音斋,口中喊的是本公主的名字。”
“还有本公主是问你,并无牵连到皇后娘娘头上,你别混肴视听。”
“公主怎的满口胡诌,奴才那时喝多了,自然就满嘴胡言,当不得真的。”
“是不能当真,那你为何身上收着本公主的玉簪?难道本公主会赠予你?”
“太后明鉴,奴才绝无八公主的私物。”
“有没有一搜便知。”
玉澜发誓要据理力争,似乎没有败下下风。
一听到要搜身子,周公公这个在宫中滴水不漏的老人露出一丝惊慌:“奴才冤枉啊。”
“太后明鉴啊。”
“皇奶奶明察。”
玉澜心不跳耳不红地和周公公辩论,难得太后老人家出面,她绝不放过周公公。
哪怕污损公主的体面,为了保命,机会只有一次,她必得牢牢攥在手中。
太后坐在大厅的中央,听了玉澜和周公公的对话,心里有一番计量。
深宫中那点伎俩,来来去去就那几招。但够胆骑到主子头上去的,寥寥几人。
芳荣姑姑和几个婢女上前扒了周公公的衣服,为了不玷污太后和公主双目,宫人的动作极为快狠准。
三两下搜了身子,搜出一个青草色的珍珠袋,里面有个物件,经过三层锦布包裹,拆出来的一株玉簪。
那年太后过大寿,太后微醺时叫礼部房送各皇子和公主的礼物,而徽音斋向来无人重视,收到的是刻有老八的玉簪。
听芳荣提醒起来玉簪由她送出,太后老人家第一次看见,不觉老脸一红。这礼部以她的名头,做得不厚道啊,她一个皇奶奶,送的礼物太敷衍了。
高如公主收到的是孔雀纹金簪,日日佩戴头上,如孔雀花枝招展般明艳。玉澜收到的是像农家女佩戴的玉簪款式,普通得不再普通了。这就是太后不喜后宫,图清静安宁的原因了。
礼部如此的阴奉阳违,当真是不放她在眼内。
太后想,若不是修道问道修心养性,恐怕以她从前火爆的性子,礼部人头下落。她再糊涂,在送礼上出手阔绰,钱又不是她出的。她一个皇奶奶身份,尚且明白一碗水端平的道理,何况这群孩子是她的皇子皇孙呢。
“太后饶命啊,这玉簪是奴才捡来的。后来打听得知是玉澜公主的物品,奴才心想赶紧送过来,可是没等奴才归还公主,芳荣姑姑便来押走奴才了。”
太后一听,深觉有理。她想听听玉澜如何分辩,周公公是后宫中最能言善辩的人,她一个无人倚靠的公主,要毁一个人,应该知道证据确凿这个道理。
“太后明鉴,玉澜并非撒谎,而是周公公确实在肖想本公主。徽音斋一直以来,丢失了近十件肚兜。如若太后不信,可派人去周公公寝房一搜。”
“太后,奴才冤枉。”
玉澜将底牌揭出,周公公喜不喜欢她,她无从知道,但是她前两次在世,是知道一个事实的。那就是周公公有个收藏女子近身物的怪癖,这个见闻,还是孟子柏亲口告诉她的。
这个会是周公公的致命点。加上她不顾清誉,将自身拖进来,事情闹大了,这事太后不得不管。
芳荣姑姑派了下人过去搜索,很快得了回音,听说周公公的房中有各式的女子肚兜,款式各异,比一个女人的木柜收藏还多。
“回太后,奴婢见那样式和徽音斋的样式一模一样。”
太后一听极为动怒。
“胆敢淫乱后宫,好一个登徒子!”
“芳荣,一盏茶时间棒杀,哀家不愿看见后宫如此乌烟瘴气。”
事关公主声誉和皇宫体面,太后再不能坐视不理。
周公公想要挣扎,口中叨叨皇后娘娘,外面候着的禁卫迅速抓住他的双肩,有一禁卫面相润和、丰神俊貌,玉澜一瞧,内心慌乱,很快便恢复一如死水的面貌。
只见那禁卫一只手孔武有力地一卸,周公公痛得脸容扭曲,手却老老实实地垂下来。
周公公声音阔噪,芳荣姑姑怕扰了太后耳根子清净,吩咐那禁卫:“给他点上哑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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