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冉离的卧房里,西门柳和冉离正坐在床上干瞪眼。冉离学着父亲的样子皱眉,西门柳怯怯地眨眨眼。冉离觉得这个家伙还真有趣,一会凶巴巴的像只小老虎,一会又温顺的像只小兔子。冉离摸了摸她的头,用内力掐了灯火歇息睡觉。
西门柳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见他躺下,自己也跟着躺了下去。
两人中间依旧放着枕头,临睡前西门柳不放心,又放了一个。
熄了灯火的屋子内漆黑一片,西门柳扭头去看冉离,有枕头阻隔,只能依稀看见他脸部的轮廓。她看着冉离的脸眨巴眨巴眼睛,这个白天给了她一个雪球的家伙这会大概已经遇到了周公。西门柳看了一会,也不知道看出来什么所以然来,也闭上眼睡觉去了。
等到西门柳发出匀称的呼吸时,冉离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夜里尤为明显,骨碌碌地转悠,他悄悄地爬过枕头,搂着西门柳重新躺下。
你不让抱,我就抱!
怀中的小女孩睡得沉,毫无察觉。
他向后踢了一脚,把碍事的枕头踢走,美滋滋地抱着西门柳睡觉去了。
枕头在空中打了个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于是乎,冉离第二天又被华丽丽地踹下了床。
以至于在藏日阁吃早膳时候,西门柳破天荒的向韶东湘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师傅,能……能给我准备一间房间吗?”
韶东湘巴不得她件件事都来找她,自然乐呵呵地同意了。一旁的冉离再次为母亲的偏心撇嘴,却又马上被西门柳夹过来的肉所安慰。
看着自家儿子被一块肉收买,暗自为他碎掉的风骨惋惜……
有求必应的韶东湘效率极高,当天西门柳就搬离了晨阁,没了西门柳以后,书舍到晨阁的路好像长了很多。冉离走在路上,无聊至极。
西门柳的身体弱,到现在还喝着药,韶东湘挑了藏日阁最暖的一间厢房给她居住,看到这小家倔强练习基本功的样子,她又泛起一阵心疼。吩咐厨房做了些热乎的糕点,让西门柳喝药的时候就着糕点,少一些苦涩。
玉门关的太阳落山早,西门柳喝完药,又吃了些糕点,就回厢房歇息。当她自觉地让出半张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搬离了晨阁。练习了一天的身体乏得不行,竟是连翻身都没有力气。
西门柳瘫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床顶,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总是越界的小男孩。
他……在干什么呢?
另一半的冉离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生着闷气,少了一个人他竟觉得床是这样的空旷,不就是抱了她几下吗!?至于搬走吗?越想越气,他猛地坐起身子,踹开了被子,抓起西门柳用过的枕头狠狠扔到地上。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冉离只觉得怒火中烧,狠狠地捶了捶腿上的被子,不慎打到了腿上的经脉,顿时骨软筋麻,动弹不得。
翻腾一会好一些之后,又默默地把枕头捡了回来,拍去尘土放在了旁边。
好不习惯……
翌日,西门柳醒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夜噩梦,西门家血流成河的景象再次出现,西门柳起床洗漱,去韶东湘那里用早膳。
太阳刚刚微微抬头,天地间还是混沌的一片,西门柳今日起得有些早了,韶东湘还没起,西门柳没让筱姀叫醒她,独自用过早膳,就去了书舍。
阳光还不充足,藏日阁到书舍有一条长长的宫廊,两侧的宫墙很高很高,挡住了本就稀少的光,四周浸在一片冷色的暗色中。西门柳走在其中看不清前路,回过头去看,来时路也隐匿在黑暗中。
像极了当日跑不出的回廊。
西门柳心生惧意,加快了脚步,也不知跑了多久,一头撞到了丫鬟身上,这才停下了脚步。
“哎呦~”那丫鬟赶紧扶住了她:“姑娘这是怎么了?跑这么快?”
西门柳只是摇头,不作答。
当冉离顶着两个黑眼圈来藏日阁找西门柳的时候,正好扑了个空。
梅远道清早来的时候,就看见西门柳在书案前低头抄写,他凑过去看了看,这小丫头写的正是他昨天教的诗句,字体潇洒俊逸,形已有却神欠缺。
“这几句诗的意思你可懂?”
西门柳摇摇头:“不懂。”
梅远道暗暗叹气。
西门柳的字写的好,诗背的也好,可梅远道看得出来,她对这些东西的态度和那些个混小子一样,不感兴趣不求甚解。
西门柳越发的痴迷武术,冉家的功法不外传,韶东湘教她的是玄女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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