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东湘没有让她吃太多东西,怕她的胃一时半会受不了。西门柳初来乍到,有太多的事需要准备,尤其是漠北严寒,不比暖川,西门柳初来乍到没有合适的衣裳,韶东湘亲自去选布料,命人制作。
衣裳一时半刻也做不出来,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需要准备,韶东湘都要亲自去挑选,叫冉离先找找些他小时候的衣裳给西门柳穿。
冉离带着她回了晨阁,在衣柜里挑了好久,他的衣服对于西门柳来说实在是太大了,甄选在三,才终于挑出了一套黑色的棉衣给她,冉离拿着衣服想起自家母妃那些华丽的衣服,怕西门柳不喜这件普普通通的黑衣,犹豫着问:“这件行吗?”
西门柳点了点头。
冉离如释重负地把衣服递给她,又找了双未穿的棉鞋给她,西门柳换好以后,大雪也停了。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冉离自告奋勇的要带她去逛逛北明宫,但又怕她冷,给她加了件披风又披了件大氅,这才放心带她出去。
刚出门走了几步,冷风吹得西门柳就打了个喷嚏。
冉离一回头就看见了小女孩额头的青紫,转过身将她披风的帽子给她戴好,遮住了额头。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听过吗?”
西门柳点点头。
冉离骄傲的介绍:“这里就是玉门关,我爹就是玉门关的寒王。这里是他的北明宫,你这几天住的,是我的晨阁,晨阁的西边是藏日阁,东边是东华轩,后边是后花园,前面是正殿。藏日阁是王妃住的地方,东华轩是我哥哥们住的地方,正殿是我父王处理事务的地方。”
一口气说完了一大串话的冉离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西门柳,西门柳紧握手里发热的手炉:“寒王住在哪里?”
“住在藏日阁。”
“他没有别的妃子吗?”
“我父王这一生,只爱我母妃一个。”冉离骄傲的说。“正殿东西两边分别是书舍和偏舍。”
西门柳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将手里的手炉握得更紧了。
冉离带着她走了一圈,回了晨阁,韶东湘还没来得及给西门柳收拾房间,就让她先住在晨阁。
漠北的贵族一般是不会来北明宫暂住的,所以北明宫没有那么多的宫殿,也不会准备客房。晨阁是为寒王的幼子准备的,成年的子嗣就会搬离晨阁。冉离以上还有五个哥哥,已经有四个哥哥成年,还有一个未成年的也送出去拜师了。
所以晨阁就只剩下了冉离自己居住,一般没有人来,闲着的厢房也不会有人收拾,目前整个晨阁只有冉离的房间是能住人的。
西门柳爬上床,在被子中间放了一只枕头,隔开两人。冉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一个密封好的手炉递给她,而后也脱了衣服上床。
西门柳轻声地道了谢,检查手炉不会掉出煤渣,才安心将它抱在了怀里。
熄了灯,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眼睛习惯了漆黑以后,能在黑暗中微微看清一些东西的轮廓。
“喂,你家是什么样的?”冉离睡不着,借着微光盯着雕花的床顶,问。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出生的时候他老爹嫌他总是哭影响他娘睡觉,就早早地把他扔到了晨阁。这会不太适应,总想找点话题。
“红色的。”西门柳低低的说。
“哈?”
这是个什么奇怪的回答?
冉离没管红色的是个什么概念,翻了个身,自己独自瞎想了一会,睡去了。西门柳睡不着,一双大眼睛在夜里乌黑发亮。
西门家血流成河的景象深深的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铺天盖地的红色狠狠地扎着她的眼睛。
夜已深,小孩子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西门柳又缓缓睡去。
第二天清晨,冉离动了动有些麻木的手,在那柔软的地方蹭了蹭脸。
嗯?
似乎有哪里不对。
冉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紧紧地缠在西门柳身上,冉离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就看见西门柳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女孩迷茫了一瞬,伴随着尖叫,冉离被人华丽丽地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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