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青闭着眼睛灌下半瓶啤酒,连忙塞了一颗话梅到嘴里,以压制阵阵反胃。可没一会,就觉得全身发烫,头晕目眩,她晃晃自己的脑袋,努力保持着一丝清醒。
“你还好吗?”宁远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伸手扶着她,压低声音问。
李子青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影,也分不清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只傻傻地伸手去抓。
宁远看她整个人朝自己扑过来,连忙伸手将她环住,免得摔倒在地,又对着陶书瑶歉意地笑了笑,说:“子青喝醉了,我带她去休息。”
陶书瑶连连点头,这丫头真是的,明明不会喝酒,还如此豪气地灌进去大半瓶,害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都忘了阻止,现在好了,喝醉了,明天一定要好好说说她才行。
许若风自然也注意到了李子青的不对劲,可他离得远,使劲掐了自己一把才克制住起身的冲动,眼睁睁地看着宁远抱着她大步离去,心里犹如打翻了调料瓶一样,五味杂陈。
宁远一把抱起李子青,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
李子青猝不及防地脚离地,瞬间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宁远的最近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怀中醉眼迷离的人儿说:“真是出息了,不会喝酒还喝那么多,看你明天早上起床难受不难受!”
李子青没有听清宁远的话,但她知道那人是在和自己讲话,高兴地手舞足蹈,嘴里说个不停。
“你这丫头,高兴个什么劲,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呢!”宁远笑着问。
李子青头一歪,冲着他嘻嘻笑着说:“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
“抱紧我,我要开门了。”宁远也不在意她的话,说道。
“哦。”李子青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果真顺从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平常张牙舞爪的,倒是少见你这么听话。”宁远低头看看双颊绯红的李子青,边说边打开了门,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蹲下身将她的鞋子脱掉,拧了一条毛巾给她擦拭手和脸,又放了一杯水在床头,怕她醒来口渴难受,做完这些之后,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说:“你在这里乖乖休息一下,我等会再来看你。”
“小石头。”李子青轻喃出声。
宁远的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李子青,又在她的身边坐下,低低地说:“你还记得我啊!”
“明明说好了来找我的,为什么言而无信,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说话不算数,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李子青嘟着小嘴说。
宁远的心里被一股柔情充斥着,看着床上的小人良久,才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食言的,那时候事出有因,等我后来再回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搬家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终于让我找到了,可是我又不敢和你说,怕你生气,更怕你早已忘记了有我这么一个人。”
没有得到回应,床上的小人已经沉进了梦乡,但是紧皱的眉头显露出她很不舒服。
宁远将被子拉了拉,站起身走了出去,等到露台一看众人还在喝酒狂欢,估计着一时半刻也不会结束,放李子青一个人在房里也是不放心,就转身要回去,走到一半却被别人叫住了。
“子青还好吗?”许若风关心地问。
“挺好的,已经睡下了。”宁远冷漠地说。
许若风绕开他就要开门,却拧不开,知道是他反锁了门,皱着眉说:“我进去看看。”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子青已经睡了,你进去只会打扰她休息。”宁远毫不示弱地说。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不进去看一眼我不放心。”许若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有本事你自己开门啊!”宁远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挑衅地扬起嘴角说。
“你……”许若风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宁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得意地一笑,又在门口站了一会,才开门走进房间。
李子青仍旧睡着,但身上的被子却被掀开了,一半还掉在了地上,小脸红扑扑的,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呓语。
宁远无奈地摇摇头,将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用棉签沾着水润润她的嘴唇。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人睡着,一人看着,说不出的温馨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李子青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喉咙干涸,她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还没来得及回想之前的事情,就被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从床上弹了起来,用手指着宁远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我们……”
“你喝醉了,我抱你回房间休息,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宁远问。
李子青这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真没想到自己酒量差成这样,才半瓶就醉了,随后又想到什么,连忙小心翼翼地问:“我没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吧?”
“倒是没做什么。”宁远说,看到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又不紧不慢地说:“但是说了不少。”
李子青拍胸脯的动作一顿,沮丧着脸,万分纠结地开口:“我说什么了?”
“这个嘛……”宁远顿了顿,在她紧张的注视下,两手一摊,说:“我不记得了。”
李子青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顺手抄起一边的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
“要不要喝点水?”宁远接住枕头放在一边,又拿起床头的水杯送到她面前。
李子青这才感觉到自己口渴了,咕咚咕咚地将一杯水喝完了,犹觉得不过瘾,用手背抹抹嘴巴,将水杯递到他面前。
宁远识趣地接过,又倒了一杯水给她。
李子青又喝下一杯水,觉得好受多了,这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喝醉了,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宁远理所当然地说,丝毫没有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妥。
“你是说你一直在这里?”李子青指着宁远不可置信地说,没想到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了几声。
“是啊!”宁远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李子青不雅地翻了一个白眼,质问道:“你难道不知道避嫌吗?孤男寡女的,会被别人讲闲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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