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陈修,家师正是苍松真人,郑公子所遇之事,我已经知晓了,家师派我来此,自然有把握办妥此事,此间还要叨扰郑公子了。”陈修上前。
郑好问本来一脸愠怒,但看清了陈修的脸后,心中咦了一声,心想,此人相貌清秀出尘,绝非凡俗之流,说不定有些真本事。
“原来是苍松真人的高徒,一看就是有真道行的!在下被鬼物所扰,一夜未睡,因此有些失态,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陈道长见谅。”郑好问拱手道。
“无妨,驱鬼之事越快越好,我们这就开始吧,听书砚说,此事由一黄符引起?”陈修道。
“就是这面山壁惹得祸了!”郑好问一指院子西北角的岩壁。
陈修看过去,见那岩壁是鼠山山体的一部分,表面光秃秃的,看不出有何异常之处。
“我睡不惯排屋,便找山长要了这一间独门小院,昨天刚搬进来,书砚就叫我,少爷少爷,发生肾么事了?”郑好问继续道。
“我说怎么回事,书砚一指山壁,我一看!嗷!原来这山壁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纸,我刚搬新住处就遇到这怪东西,你说晦气不晦气?”
“我说,书砚,你把这符纸撕了。”
“书砚说,符纸是辟邪的,撕了不好,我说这符纸没用,书砚说有用,我说没用,他说有用。”
“我不服气,非要撕,啪一下就撕了,很快啊,然后……”
郑好问说到这里,脸色阴沉无比,似乎想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
“然后怎样?”陈修道。
“撕完后也没有异常,但到了晚上,我起来小解,开门就见到院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吓得尿也缩回去了,关了门不敢出去,窝在床上睡不着。”
“……到了下半夜,又听到外面传来很凄惨的哭声,我透过窗缝看去,那人影还在院子里,正用指甲挠树,我大气也不敢出,用桌椅把门窗都堵死了,一直挨到天亮,书砚在外面叫门,我才敢出去。”
郑好问抚摸胸口,心有余悸。
“少爷,你真不该撕那符纸的。”书砚叹道。
“撕都撕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好问又看向陈修:“陈道长,你说是不是这符纸镇压着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撕了后,把那东西招出来了。”
陈修走到那棵大树旁,盯着树皮上密密麻麻的指甲划痕若有所思,摇了摇头道:
“我没有感觉到鬼气。”
练出了真气的修行者,感知远胜常人,如果有鬼邪近身,轻易就能察觉到,这也是鬼物瞒不过修行者眼睛的缘故。
按郑好问所说,那鬼物在院子里停留了一晚上,即使离去,也应残留鬼物气息才对,但陈修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鬼物的气息。
“会不会是妖?”书砚插嘴道。
“那肯定是妖怪了!”郑好问接口,又回想起那长发怪影,打个冷战道:“而且,相当的妖!”
“也有可能。”
陈修微微点头,妖类的气息更难察觉,有的妖类幻化成人类后,甚至修士也难以分辨。
陈修想了想,沉吟道:
“既然这怪物是晚上出没,请给我准备一间静室,来个守株待兔。”
“陈道长就在我的卧房休息好了,其他房间太粗陋,怕招待不周。”郑好问道。
当下,进入郑好问的卧房。
此时已是初冬,极为寒冷,但卧房内却温暖如春,精美的炭火炉放在正中,还有设计巧妙的铜管伸出室外,排出废气。
卧房内陈设辉煌灿烂,榻上椅上都铺着华美的锦缎,书桌上的笔砚也是用的上好的宣笔和澄泥砚,光这笔砚的价格都能买下青云观了。
陈修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富丽舒适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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