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舟更像在说服自己，他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而是一次又一次请求“许落”的原谅。

他甚至觉得自己将刀一点点捅进对方小腹，是一件迫不得已的事情。

崇九看着他，这个被原主一心一意呵护的人，却这样把感情踩在泥里。

“李行舟……”

崇九开口，她脸上表情恢复如初，先前伪装出的软弱和痛苦此刻消失的一干二净。

对视片刻，崇九突然大笑起来，她的笑容阴森诡异，李行舟只感觉后背发麻，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李行舟有些发怒。

“我不会原谅你的……”

崇九止住笑声，死死盯着李行舟，一字一句道：“我是骗你的，我一直在骗你，你不过是我许落的玩物而已，瞧瞧，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你一直在骗我？”李行舟的脸色瞬间变了，语调也比方才高了几分。

“对啊，我骗你的事还多着呢。”

“你……”李行舟怒不可遏，一张脸气得通红：“你太让我失望了许落，你太让我失望了！”

没想到这李行舟对自己宽容，对旁人倒是很敏感，崇九阴森森盯着李行舟：“你可真让人恶心！”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咔嚓嚓”的碎裂声。

原本绑住崇九身上的铁链齐刷刷断裂在地，崇九甩下挂在身上的锁链，伸手幻出短刀，紧接着反转手腕方向，用匕首柄端砸向李行舟的颈部动脉。

李行舟大脑有些眩晕，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崇九立即调整方向，顺势甩出几把冰刃，寒风扫过，冰刃刺入小厮眉心，眨眼之间，头皮撕裂，头盖骨破碎，开裂的脑颅顺着冰刃流下一股粘稠的脑浆。

武簌被吓得愣在原地，崇九全然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脚下一转，便握紧刀柄砸向了武簌。

武簌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崇九重重砸晕在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崇九在脑中重复了很多次，为的就是挣脱锁链，击杀众人。

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崇九唤出虚鼎内的怨灵，她指了指脑浆满地小厮：“吃了他的灵魂，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婴儿脸扑向小厮，抓住其体内的灵魂便大口啃食起来。

崇九看着婴儿脸，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你既然是我的怨灵，便该有一个名字，你跟我姓，单名婴字，从现在起你就叫崇婴。”

崇婴啃食灵魂的身体微微一滞，她似乎听懂了崇九的话。

崇九微微一笑，撕下衣服上的几块布，她先是给自己包扎了伤口，紧接着又将晕倒的武澄蒙住嘴，想想觉得不保险，故而又将对方的手也绑住。

脸上的伤口还带着轻微刺痛，崇九想了想，从旁边端来一盆冰水。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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