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二人并没有多少对话,方子瑜在不停的观察四周,空则礼貌的回应民众的问候,仅从民众与空的互动,就不难看出坎瑞亚居民对空的爱戴。
“看来空殿下这些年励精图治颇有成效呀。”
“大贤者说笑了,我其实并不在意被架空,只是”
空稍稍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大力发展坎瑞亚的技术,也只是希望借助坎瑞亚的力量复苏我妹妹,而且当初大贤者不也是希望我这么做的吗?”
这事的确与方子瑜有关系,当年他离开坎瑞亚的时候,曾让莱因哈特守护休眠仓中的荧,并将一封信在空回归坎瑞亚后转交给他。
方子瑜留下那封信的目的,就是告诉空如果无法找到“嘉波”,那他只有借助坎瑞亚的力量让荧苏醒,至于具体改路如何落实此事,方子瑜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建议。
虽然不清楚空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但有一点方子瑜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如今的空是名副其实的王子,他就是执掌坎瑞亚最高权柄之人。
“荧殿下的情况如何?”
“还在沉睡,可即便如此,我也已经很满足了。”
空带着些许无奈的叹气道:“当年我周游提瓦特返回坎瑞亚,刚看到大贤者留给我的信时,我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谁知这险些酿成大祸。”
他不住的摇头叹息,继续说道:“我本无意夺取坎瑞亚的控制权,可是后来荧的休眠仓无以为继,我希望坎瑞亚优先能源方面的研究,可元首等人却执意钻研武器,最后无奈唉。”
方子瑜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元首等人恋栈权位这样的结果早已注定,迎回王储却不归还王权,还将空当成探索遗迹的工具人,这显然已经违背了与古文明的约定。
草神低声嘟囔了一句,如果嘉波真的具备这种能力,那这个嘉波草神倒是也想见一见了。方子瑜明白草神心中所想,提醒道:“空有说过找到她没有?”
“也好,这件事就让他顺便帮忙办了吧。”
方子瑜料定“嘉波”不会轻易露面,与其花费大量时间去寻找她的下落,还不如借助草神的智慧解开时空的谜团,或许到那时他自己就有办法返回现实世界。
“没错,算算时间大概就在五百年后。”
草神见方子瑜说的轻描淡写,不由得好奇道:“你可是坎瑞亚的大贤者,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还是说你早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方子瑜闻言微微一愣,他这时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并非是无关路人,天理势必要毁灭坎瑞亚,而他自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可是想要与神甚至是天理对抗,方子瑜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他最先想到的就是策反草神,甚至是以草神为起点让七神集体反水。
方子瑜犹豫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如果我告诉你,当天理决定毁灭坎瑞亚的时候,天理要求你参与其中,你会拒绝吗?”
“你是说,我们去覆灭坎瑞亚?”
“没错,其实不止是坎瑞亚,就在魔神战争末期,一个名叫沙尔芬德尼尔文明刚刚被覆灭。”
草神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点头道:“这件事我似乎有所耳闻,先前在璃月的七神聚会上,醉酒的巴巴托斯曾和我们说起过他手下一名将领的经历。”
说到此处,草神疑惑的看向方子瑜,“既然天理可以悄无声息的覆灭一个文明,那又为何要让众神去覆灭坎瑞亚呢?”
“维系者正在死去,创造者尚未到来。”
方子瑜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相信草神应该能够想到,正是由于天理的力量不断流失,所以才需要假借众神之手覆灭坎瑞亚,这即是一种妥协同样也是一种试探。
七神便是天理主要试探的对象,如果七神遵照天理的命令行事,那么天理就会容许七神与七国存在。反之,天理则会趁着尚有余力出去不听话的七神与七国。
“这还真是个难题,你有什么好的对策吗?”
“对策?我连你都打不过,又何况是天理或者天理维系者,除非”
方子瑜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主意,可随即他又连连摇头觉得不妥,“创造者如今还没有出现,甚至究竟谁才是创造者我也没能确定,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你先等等,天理为何要覆灭这些文明,难道是为了防止崩坏发生?”
“或许与世界意志有关,天理这么做可能是为了对抗世界意志。”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方子瑜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当初在终竟花海时,荧告诉他的那些信息。他将这些事无巨细的告知草神,希望能够听听草神对此事的看法。
果然,当听完方子瑜的叙述之后,草神拧着眉头陷入沉思,虽然草神也是提瓦特生灵,但草神毕竟是苏的投影,对崩坏的了解远超任何人。
“你似乎对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也有一定了解?”
草神忽然没由来的问了一句,方子瑜只好如实回答,他觉得提瓦特虽然可能与崩坏有关,但也仅仅是存在一些两系,两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相同的。
方子瑜看着陷入沉思的草神,他只好坐在一旁静静等待。也不知过了多久,草神忽然转头朝头朝他看来,方子瑜连忙问道:“如何,想到办法了吗?”
四目相对,时隔五百余年之后,方子瑜和空再一次会面,短暂的对视之后,空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方子瑜微微一笑点点头迈步。
“守护者,跟上。”
被改造的耕地机接到指令立即跟上,空见状饶有兴致的打量守护者,开口道:“大贤者果然不同凡响,明明从来没有接触过耕地机,却能轻而易举的做出这般改造。”
“也并非一无所知,见笑了。”
方子瑜明白空的言外之意,不过他对此也不是太在意,就这样带着守护者与他并肩而行,二人顺着地下通道进入地下王国坎瑞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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