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时间一溜烟似的飘到了冬天，这座城市的冬天又干又冷，雾霾还很严重。

忙碌的人们除了偶尔发出一声短促的叹息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越来越糟糕的天气。

或许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原因，这样的天气总能让明曼曼觉得压抑、烦躁。她想念小时候湛蓝的天空、自由的风。她常常想着，假如当初知道环境会越来越糟，就应该去学个环境工程之类的专业，至少能为改变环境出一点点力。

可惜，当初学了法律，想做个环境方面的公益诉讼都有心无力...不过，现在国家已经通过民法典将“绿色原则”即节约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确立为现代经济活动的基本原则，以后无论是个人还是企业在经济活动中违反绿色原则就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这样看来，或许再过几年，久违的蓝天白云又会回到人们的生活中了。

想到这些，明曼曼的心情稍微舒展开来，这时，何广平又约她见面，说是有一些问题一起探讨一下。

何广平对自己的法律知识储备一直很自信，而且很好学，总喜欢找明曼曼讨论一些法律问题，并常常对着明曼曼说：明律师，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爱学习的人一块探讨问题，这样咱双方都有进步。

明曼曼总是点头称是，毕竟顾问协议签订至今，除了定期的员工培训外，并没有出现特别需要运用法律专业处理的事情，以至于明曼曼忍不住担心：何总会不会觉得钱花的不值，明年不续约了！

因此，明曼曼总是会欣然答应何广平的邀请。

这天早上，明曼曼按时到了何广平的办公室，自从第一次见面签约之后，何广平总是待在一楼的小办公室见明曼曼。

何广平看到明曼曼过来便热情的招呼她坐下，然后就开始忙忙碌碌起来。

首先，他从桌子旁边的柜子里，挑出一个精致的茶叶罐，看了看里面的茶，确定无误后将茶放进壶里开始煮。茶水煮开后，他又从别的地方取来一个一次性杯子，把水添上，递给明曼曼。

每到这时候何广平总要习惯性的叮嘱一句：明律师，像你们这样经常在外面跑的，给自己准备一个杯子会很方便。

明曼曼点头笑笑表示认同，并告诉何广平自己有杯子只是不常带在身边。

何广平听了以后，满意的说道：那就好，我这人喜欢收集杯子，你看——

说话的同时，何广平拉开了另外一个小柜子，只见里面摆放了好几十个杯子，多数都是透明保温玻璃杯，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胖有瘦，按照尺寸大小高矮胖瘦从里到外整整齐齐的摆着。

明曼曼漏出惊讶和羡慕的眼光，拿出专业捧场的架势，只可惜又有点言语匮乏，只好换成：看的出来，何总的确很喜欢收集杯子，这些杯子看上去很是精致，真不错。

原本想加一句“价值不菲吧”，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明曼曼担心万一那些杯子都是奢侈品，那她就接不下去话了，毕竟她对奢侈品知之甚少，把话题引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何广平欣赏了一会自己的杯子，以一种近乎迟疑的口吻问道：要不我给你送一个杯子？

明曼曼赶快摇头婉拒，连表谢意，心里却暗暗想着：又舍不得送，还非得问，要是遇到以前那个不懂世故的明曼曼，说不定真从你这拿走一个，到时候还不得你自己心疼。

寒暄完成后，何广平拿出一张纸：明律师，你看一下，我们最近为了能让公司更上一个台阶，特意花了好几十万听的课程，这是我做的笔记，你看看。

他没有解释笔记的内容，并带着一副要考考明曼曼等的样子。

明曼曼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会，心里吐槽道：要说这东西叫股权激励吧，可按照何总设计的这种方案，怕是没人愿意参与，要说这不是股权激励吧，可何总竟说要通过这个提高公司凝聚力，让公司更上一层楼。

鉴于何广平才是甲方大boss，明曼曼调整了一下思路，觉得循序渐进的沟通比较好。

明曼曼：何总，这是准备做股权激励吗？

何广平：对啊，明律师懂这个？

明曼曼：哦，懂一点。

何广平：啊——懂一点？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些失望、一些得意。

明曼曼心里直吐槽：大哥，我是谦虚，谦虚，懂吗！就你这个方案，纯属剃头刀子一头热，能不能执行都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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