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别扭，秦禾禾只当是碰到伤口疼的，她身上也有伤，只是被打习惯了，而且自觉从小干活皮糙肉厚，这点痛压根不算什么，但小妹不一样，她这几天天天挨打：“疼？忍忍。”

秦苗苗看着身上也有鞭痕的秦禾禾，抿抿嘴：“姐，是我拖累大家了。”

“你跟姐说实话，烧了房子，是你故意的吗？”

“当然不是了！”放火烧房子虽然解气，但后果却不是她能承受的，她又不傻。

“那就是了！”秦禾禾小心给她擦洗伤口：“既然不是故意的，就不算拖累。而且……”

“而且什么？”

“别看你姐现在稳重得跟老太婆似的，其实她小时候也烧过屋子嘞！”

李翠梅掀开帘子走过来，一见两闺女身上都是鞭痕，心疼的不行：“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你姐皮得跟猴一样，谁都制不住。

后来她不小心一把火烧了屋子，被你爷爷吊起来抽了整整三十鞭，你细看她身上，到现在还……”

她话语一顿，大闺女变得跟一潭死水似得，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那三十鞭是一点情面都没留，禾禾差点没被打死……

秦禾禾垂下眼帘：“妈，都多久的事儿了？提她它干嘛？”

李翠梅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对，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

她悄悄的把一直藏在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做了个‘嘘’的手势：“妈来给你们擦点蛇油膏，别声张！”

“哪来的？”她们小屋里的东西一目了然，而且爷奶那馊抠劲，才舍不得给她们蛇油膏呢。

“前段时间，你大姨不是过来找我叙旧么？送了一盒过来，我怕你奶奶知道拿去，就一直没跟你们讲……”

小小的蛇油膏只比后世的一元硬币大了一点，但在这时候绝对是个稀罕物。

李翠梅小心的抠出一点要给秦苗苗涂上，秦苗苗躲开了：“妈，你给姐涂吧！她刚刚都护着我了，我不需要这个。”

秦禾禾当然不会同意：“我都说到亲了，给妹妹涂。”

“正是因为说到亲了，才得更加养护。”秦苗苗拿过来：“姐，我帮你。”

蛇油膏虽然不能立马消除鞭痕，但滋润皮肤也是好的。

擦完出来后，李翠梅陪嫁的木箱子上就多了两张饼和一小碟咸菜。

“好了？苗苗，快来吃点。”秦建民端着一搪瓷缸的开水走进来：“这是你妈偷偷给你留的，快点过来吃。”

昏暗的煤油灯，狭窄的屋子容纳了一家五口人，秦苗苗心里泛起一股酸涩来，虽然条件不允许，但原主的父母却尽自己所能来保护自己的孩子，给她最好的。

她又有什么资格嫌弃？

“谢谢妈，爸！”

饼是死面饼，不好吃，一直吃的都是精良的秦苗苗只觉得难以下咽，但是她饿啊，不吃不行。

秦苗苗吃了就被秦建民催着喝了口水，不然真的容易被噎住。

“妈，我困了——”

秦宝学揉揉眼睛，脑袋在李翠梅怀里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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