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那传言,车里八成有一位真正的大官,这才安心。
怼了一下儿子,示意他诉说冤情,她倒要看看这袁主簿敢不敢接这案子,也想看看那车里的大官,是否敢当着这千多号百姓,玩官官相护那一套。
大儿子吃了她一肘,正里外为难,就听那袁主簿站在车上喝道:“那拦驾喊冤之人,你有何冤情啊?”
“回大人,家母无故被本县县丞割去舌头,故来拦驾诉屈。”
大儿子话还没说完,又让母亲怼了一肘,他知母亲何意,急忙补充道:“还有那县丞允诺给家母的银子,也赖了账。”
王干娘这才满意,呜呜了两声点点头。
袁成瓒立在车上,复问道:“既然拦驾,可有状纸呈上?”
“回大人,小民早已备好。”这状纸王干娘自然写不明白的,是她添油加醋写下事件由来,儿子代笔的。
早有一个公人近前取过状纸,递到袁主簿手里,他也不看,只冲着车内之人一礼,然后递进车中道:“中丞请过目。”
车内沉默片刻,似内中之人在看状纸,半晌才传来一个淡淡的威严声:“乡民状告县丞张百川为抵赖筹偿行凶,此案本官接了。”
言罢,他走出车中,袁成瓒急忙闪身退避一旁,让出身位来,好让百姓们能够瞧见他。
而此时聚集在车仗旁的千余百姓,一见此人出来,不由都是呆住了。
但见他,斜飞剑眉,锐目黑眸,英鼻淡唇,面如刀削,身高在七尺开外,着大红色孔雀督抚官服,宝石顶戴,胸前飘洒金玉朝珠,腰系玄色大带,脚下是白袜朱履。他着看年纪不过二十余岁,但那官威却好似溢出来,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下垂首百姓们哪里见过这等人物,此时不由纷纷议论开来。
“这位大人好生俊啊。”
“不光如此,你看那大人好大的派头。”
“老汉原来看那些当官的穿官府,还不如个员外袍,不成想这位大人穿上这么好看。”
“是啊是啊,这大人好年华,就做这么大官,将来岂不是要当宰相。”
“莫非是文曲星下凡了?”一人惊呼道。
此时一个青衣小帽打扮的中年男子高声道:“你们哪里知道,这位余大人,虽不是宰相,也相差不远了,管着好几十咱们静海这么大的地盘。他乃是当朝的状元郎!”
老百姓们知道的官位不多,除了知县知府,就属于宰相和状元最为耳熟,此时听到这大官人是当朝状元,纷纷恍然大悟。
那青衣小帽之人,见百姓们情绪高涨,复又文邹邹地道:“这位大人来此,就是听说了咱静海有不平的事,你等有什么冤屈都可说来,不管天大的冤情,都有这位老爷做主。”
“不怪这般年岁就做的好大官,原来是状元郎啊。”一人恍然大悟。
“这位状元郎不定赶考时路过到咱这呢,老身备不住还瞧见过。”一位妇人对旁边另一位妇人道。
“是啊,我还纳闷这状元郎怎地如此眼熟呢,一定是来过咱静海啊。”那妇人点头应道。
旁边一位老汉赞同道:“要么怎么说状元郎能来咱这地界呢,是知道咱静海有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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