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都已经到齐了,卢铃儿也不能把人赶走,只能督促大家尽快想办法。
往日里以安静优雅著称的贵女们也都抛开了平日的矜持,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偏生她们聚会的地方也不是在什么偏僻的地方,是在京城有名的晴雪园。
谨王刚好也约了人在晴雪园喝酒。
听见这群女子的吵闹声,就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瞅了一眼。
顺便也听了一耳朵。
这一听不得了,谨王立刻抛下一桌客人,拔腿就往皇宫跑。
守卫皇宫的侍卫们看见是谨王,也没拦着他,反正如今后宫也就一个李姑娘,陛下还曾交代谨王照顾李姑娘呢。
李多多正在宫里百无聊赖,带着几个小宫女生火烤栗子。
谨王进门就先抢了她一把烤好的栗子吃,一边吃一边眉飞色舞地跟她描述:
“你是没看到那场面,那就不是贵女聚会,那简直就是绿茶开会!个个都在说着你的不是,我听着,觉得你简直就是妲己再世,妺喜重生,专门来祸乱人间的!”
“这才有点那什么宫斗宅斗的味道!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去听听,那真是太可惜了!”
谨王吃着栗子,拍着大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李多多一听,也立刻就动了心。
好家伙,这群人可真能吹,把她都吹成天上仙了吧?
这要是不去好好听听,简直是损失惨重。
李多多二话不说就跟着谨王跑了。
一群小宫女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就连李多多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等到赵明怀闻讯赶来的时候,几个人也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谨王爷好像是说,带李小姐去喝什么绿茶”
“绿茶?”赵明怀更郁闷了,难道谨王府里的绿茶比宫里的好喝不成?
悲愤之下,赵明怀一边换衣服出宫,一边命人去谨王府抄家:
“金银珠宝别的都不要,只要绿茶,把谨王府的绿茶都给朕搜罗过来!”
谨王对赵明怀这一番神操作一无所知,此时正和李多多两个人躲在卢铃儿她们隔壁的包厢里听得聚精会神。
待听到那卢铃儿说要举办一场诗会,邀她前去出丑的时候,李多多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到底是谁给她们出的馊主意?与其开诗会来为难我,那还不如比绣花呢!比作诗,唐诗宋词那么多,我还比不过她们?”
谨王却是笑不出来了,非常严肃地问李多多:
“当初我给你上课的时候,你有没有认真听?你确定唐诗三百首你能背得下来吗?”
“我当时是和你过不去,但我没和知识过不去啊。唐诗三百首,我背不过三百首,我起码也能背得过三十首,你就放心好啦!”
“行,你到时候要是敢丢我的人,那就给我写十篇八百字小作文,再写个一万字检讨!”
“凭什么我写啊?”
李多多虽然得意,但还没忘形,立刻反驳:
“子不教父之过,学不严师之惰,那我要是真的背不下来,写小作文写检讨的不该是你吗?”
“你”
谨王忽然有点后悔,好好的多什么事儿呢!
这个该死的李多多,活该被一群绿茶算计!
谨王拂袖而去,并在心里预祝李多多遭遇滑铁卢。
李多多却已经懒得再理会他,又转过头去聚精会神地听那群贵女开会了。
卢铃儿的这场聚会从早上开到晚上,中间除了吃喝玩乐就是各种阴谋阳谋,听得李多多两眼放光。
真是太好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多多决定回去连夜加个班儿,把各种技能都点亮一遍。
什么琴棋书画,她啥都不会,但她可以先发制人啊。
赵明怀也早就来了,就静静地坐在李多多旁边听着,中途除了怕她冷给她暖暖手以外,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和言语。
直到贵女们的聚会散了,赵明怀才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多多,眼神忐忑:
“多多,不管怎么样,你先跟我回宫吧,明日我就下旨,把她们全都禁足在家,嫁人之前再也不许放出来气你!”
“禁足?为什么要把她们禁足?像她们这样的女孩子,就得放出来才好玩啊!”
李多多完全不是赵明怀想象中的生气伤心,两只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赵明怀看不懂的光,神似猎人看到猎物的兴奋。
赵明怀不太懂,但他也大约明白了,多多这是想跟她们玩。
那就玩吧,大不了明天他跟着去,看谁敢赢!
打定了替李多多作弊的主意,赵明怀心理慢慢平衡了。
他坚定地拉起了李多多的手,脸上泛起笑容:
“那我们回家吧多多,宫里,晾好了你爱喝的茶。”
李多多:为毛她听着这句话莫名熟悉?
但当她回到宫里,看到那几乎堆了一屋子的各种绿茶,李多多懵逼了
哪儿来的这么多绿茶?
“赵明怀,你几个意思啊?你讽刺谁呢这是?”
“讽刺?”
赵明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外应酬了一天的谨王回到家,口干舌燥,非常想喝一杯茶。
但他喊了好几声“茶”,都没人理他。
“人呢?我要喝茶!连个茶水都伺候不好,要你们何用?”
谨王难得对下人生了气。
平日里伺候茶水的小厮这才小跑着进来,惶恐地告罪:
“王爷,都是奴才没用今儿早上杨公公来了,奉旨抄走了咱们府上所有的茶叶”
谨王难以置信:
“奉旨?老七他这是疯了吧,他抄咱们府上的茶叶干啥?他怎么不直接抄家呢!”
“王爷,您慎言啊!”
谨王这番大放厥词,直接把小厮吓的腿一软,跪地上了。
谨王:慎言个屁啊!
这什么鬼操作,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这就进宫去!
谨王就这么连夜跑进宫,质问赵明怀去了。
待听了赵明怀的解释,谨王和愣在一旁的李多多对视一眼,齐齐吐出两个字来:
“奇葩!”
“什么奇葩?你们是想王喜了吧?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王喜这次为了护我受了伤,我留他在南山郡养伤了。”
赵明怀答非所问。
差点儿背过气去的谨王:故意的,他绝对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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