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抬头望了望夜空,黑黑的,一颗星星都没有看到,全让乌云遮住了。天气预报说明天要变天的,看来明早上班得带把伞,家里的药膏好像没了,这么晚药房应该关门了吧,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好了。明明已经是春天,这天还冷得要死,也不知道那帮小子都到家了没有。
“呼!真冷啊!这时候要有一杯热酒暖暖身子就好了”司白站在十字路口等着红绿灯,搓着手不停地哈气。
等了将近一分钟,绿灯才亮,司白在心里咒骂一声,手插在口袋里往马路对面走去,可没走两步,注意力就被一旁的一辆奔腾越野车吸引了过去,而车子的主人也看到了站在斑马线中央的他。两人相距不到两米远,一个在车内,一个在车外,相互凝视着对方。
司白?
殷郗枫?
“你好,欢迎光临!哎呀,是司老师啊,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老板娘,还有位置吗,给我找一个”
“有,有,外面还空着几张桌子,你随便坐吧,我忙,就不招呼你了,酒水都在那,还得劳烦你自己拿”
“都是老相识了,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动手就好,那个,按老规矩,每种给我来三串,快点啊!”
“好嘞!你先坐着,我马上去准备!”
殷郗枫跟着司白走进路口这间不大的烧烤店,这家店面积虽说不大,可是生意却是出奇的好,里面六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外面还摆了七八张,殷郗枫和司白选了个最外面稍微安静点的一张桌子坐下。老板穿着夏天的短袖站在火炉边辛勤地烤着串,看见司白点头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你喝什么?青啤还是哈啤?”
“我不喝酒,一会还得开车,给我一壶茶就好”
司白苦笑一声,拿了两瓶青啤和一壶茶一个茶杯回到了桌子上,他把茶递到殷郗枫的面前,拿起起子给自己开了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了两口。
“司白,你不是在北京教书吗,什么时候回南鸢的?”
“回来都好几年了,北京那么大,不好混啊,哪好都没有家好,再说我爸妈年纪大了,我早点回来还能多照顾他们。你呢?还在消防队?”
“嗯,都待了快十年了”
“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结婚了吧?”
“还没”
“都30了还没结婚,那有对象没?”
“没有”
“你看看你混的!30了连个对象都没有,你不是飞行员吗,现在那些姑娘都是制服控,你穿上制服大街上晃悠一圈,准保有不少姑娘跟你搭讪,要电话号码”
“你说的那是少数,我们是有纪律的,不能随意着工作服外出,除非有特殊情况,我听你的意思,你结婚了?”
“我?呵呵”司白不屑地一笑,拿起酒瓶往嘴里又是一阵猛灌,一瓶酒下肚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巴无奈地盯着面前的人。
殷郗枫看他这样也猜出了七八分,喝着茶没有再问,眼睛不经意间望了眼司白露在桌子外面的右腿。
“司白,你的右腿还疼吗?”
“你说这腿啊,早不疼了!都多少年过去了,早好了!你看,健康的很!”司白用力地拍了两下右大腿满不在乎地说道。
“对不起,当年那场比赛,你摔下来的那一刻,我要是没有躲开,你也不会重重地摔在地板上”殷郗枫看着司白,眼睛里满是自责和愧疚。
十四年前,行南对抗竹北的比赛,殷郗枫,正是行南的23号,比赛的最后一分钟,他带球冲到了竹北的内线,接着一个漂亮的假动作,顺利穿过司白的防守攻到了篮下,就在他以为甩开了司白准备射篮时,身后的司白竟然冲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跃而起拦下了他要射出的球,可那时司白的重心已经不稳,两人在空中撞了个满怀,猛烈的撞击后,身子纷纷落了下来,殷郗枫的脚比司白要先着地,当他抬起头看向司白时,对方正朝自己的方向俯冲过来,那一刻,出于身体的本能,殷郗枫下意识的把身体移到了一边,也让司白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当场昏死过去。
殷郗枫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白,心里受到了猛烈地冲击,呆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人,直到裁判和其他队员冲过来,他还是那样呆呆地站着,说不出是害怕,还是震惊,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他仿佛听到了耳边传来哨声,呼喊声,尖叫声,以及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
一个月后,行南高中打败了北区的最后一支强队,顺利进入了全国大赛的最后一赛,并最终以63比61的成绩打败了连续三年的全国冠军北京致和高中,成为了那一年的高中篮球联赛的第一名,也让行南这个名字响彻了高中球坛。殷郗枫回到南鸢的第一天并没有急着回家和父母分享自己的喜悦,而是拿着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走进了司白的病房,对他郑重地说了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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