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今,公伯家人丁稀少,查起来确实是难,坊间传闻真真假假,不能全信,绕来绕去,也只有她,还算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
就是不知道,她何时能清醒。
死鸭子嘴硬,枯荣哼哼了两声,别过头,没再理他,算了,毛头小子一个,不吃点苦,摔几个跟头,都不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我不过是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提个醒罢了,你倒好,冥顽不灵,我且看着你,到时候这丫头要是没瞧上你,真跟了那相国的少爷,你是个什么模样!
正想着呢,就听闻一阵脚步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枯荣一抬头,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不用猜,自然是哲哲,枯荣扭头看着寅巳戴好了面具,这才起了身,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哲哲,听见开门声,立马就把写好的字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样,开门的师傅就能第一眼看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不用再追着他,拉他好多次,他才看。
这可是梅姨刚教给她的法子呢!
“哲哲啊,你不用这么着急回去啊!”枯荣看了看纸上的话,转身回了屋子,去取斗篷和雨鞋。
为什么?这雨这么大,这些日子,一直都有雨,路上很难走的,有时候车轱辘陷在泥巴里,要好久才能走出来。一天下来,都是在路上的时间。而且回去的太晚了,都没有饭吃了!
哲哲很委屈,每晚回去都是些清汤寡水,她想吃肉的!
不行的,一定要让师傅同意,本来下雨,她都不愿意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伯家的人也没说拦着她,之前,明明那个娘亲,还很担心她冬天下雪过来,路上不好走呢。
冬天下雪路不好走,夏天梅雨季节,路就好走了?这是什么逻辑?
哲哲有把第二张纸拿了出来,顶在脑门上,一旁穿蓑衣的枯荣一边摆手,一边继续穿戴,“小徒弟,别闹!”
看来不行,哲哲有些垂头丧气了。扭头看向了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安静喝茶的寅巳,脑子里两个人小人在不停的掐架。
一个说:快去求师兄,只要师兄同意了,师傅就没得话讲了,师傅平日里最信师兄了!
另一个说:千万别去惹师兄,你忘记了,他见不得你的丑字吗?你不怕他揍你?
一个说:那都是之前了,现在的字好多了,师兄不会气的,你前几次写的字,他不也看了吗?也没有生气啊!
另一个说:那还没生气,本来师傅就要同意你回去了,就是师兄看到了你的字,低头跟师傅说了什么,师傅才没让你走的!
一个说:别听另一个说的瞎话,你见哪家师傅会听徒弟的话?肯定都是徒弟无条件服从师傅的命令啊,那时候师兄肯定不是在阻拦你回去,而是在跟师傅说,你的字有进步了!
另一个说:你别听一个说的,你这么跑过去,小心他把你留在观里过夜,让你天天吃咸菜馒头!
……
两个声音吵了不停,哲哲捏着字的手,把纸都揉皱了,脚步犹犹豫豫,没敢往寅巳所在的地方去。
“你今晚就留宿观中吧!”枯荣穿戴好蓑衣和雨鞋,扭头对哲哲说,“雨太大了,路上不好走,我去你们府上,同你父母商量一下,这些日子,你就暂且住在这里,等天气好了,再回去!”
哈?拿着纸的哲哲石化了,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拍烂,怎么想什么来什么?就怕自己留宿观中,最后还是被留下来了,而且还是被师傅留下来的。
师傅,果然一直都是你这么严厉吗?
原来不是师兄偷偷跟你出主意啊!
你怎么这么过分,让我在观里吃咸菜馒头!
谁知道这个雨还要要下几天啊!天天咸菜馒头,把我吃死了怎么办?
哲哲很委屈,抓住枯荣的袖子,不让他走!
枯荣很不明白的看着她,问道,“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要我跟你带回去的?还是说,怕在这里住不惯?”
“你放心,这里住宿的厢房,都布置的很典雅,来这里的都是些贵人,虽然小了些,但一应俱全,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枯荣琢磨了一下,可能小丫头是认生,怕在这里住不惯。
“你不用问她,去找她那两个丫鬟,叫上一个,乘着马车去,秉了公伯大人,怕是还要让你带些东西回来,”寅巳踱步而来,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依旧扯着枯荣衣袖的哲哲,“你问她,她又不跟你开口,还有什么好问的?”
哲哲很生气,但是她有点怕寅巳这个眼神,怂包的在对方犀利的眼神里,放开了手。心里却还是愤愤不平,怎么可以这么凶?什么叫我不开口,我这不是怕言多必失吗?
“那你不早说?”枯荣很生气的看着寅巳,既然要坐马车,你为何要等我穿好了蓑衣才讲?糊弄我有意思吗?
“我也是刚想到的,”寅巳就是故意的,“看她过来,我才记起来,公伯夫人,怕是要担心些,在这里要是住的日子多了,定然是要带些常用的物什过来,你一个人去,出了门,带着这么些东西,可能还要叫马车!”
枯荣鼻子里只哼哼,狠狠地脱了蓑衣,不理会寅巳,反而问哲哲,“你可有什么必须要带过来的?我去让你的丫鬟跟你取?”
哲哲摇摇头,她哪里有什么必须带的,她这个人有一点就很好,住哪里都睡得着,也不认生,也不需要抱什么东西来安心,唯一有要求的,也就是饭菜里能有些肉了!
总不能让你去城里的酒楼,跟我打包些饭菜回来吧?
枯荣见她这么表态,也没问什么,起身就要走了,哲哲却紧跟着,寅巳站在门口,看着两个人绕过门廊,没了身影。
“怎么了,你有什么要同我讲?”枯荣看她跟在自己身后,自己走,她也走,自己停,她也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看四下没人,这才放心的小声询问。
“我想吃肉!”哲哲纠结了半天,还是鼓起了勇气,在枯荣耳旁小声而快速的说了这么一句。
哈?枯荣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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