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学海生涯(1 / 2)慢慢的漫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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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末卯初,公伯家的马车定时出现在排队出城的队伍里。

春日已经过了大半,气温疯长,城郊的田地里,稻穗都抽了出来,一日比一日饱满,这些日子天气也好,新春播种的蔬菜,很多都抽芽成熟,被拉到城里卖。

排队进城的农户商家们,总是瞧着一辆气派的马车,每日都在城门打开的时候出现,见得次数多了,纷纷观望,小声议论。

“老哥,这马车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啊?怎的每天都这个时候出城?”挑着青菜,还排在队里没被放行的小青年,看着从眼前经过的马车,拍了拍前边挑着禽笼,戴着头巾的壮汉。

“看样子,像是公伯府家的马车,”壮汉盯着马车后箱上的大雁图纹,指给那青年看,“你瞧,他家的族徽,就是大雁!”

“哦”小青年看着那大雁的图案,还是不懂,“怎么他家族徽是个大雁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公伯家自商国起,就是皇亲贵族,位居北国,公伯这两个字还是商国开国皇帝赐的姓氏,”壮汉一瞧这小青年,什么都不知晓的模样,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这个大雁,亦有一种说法,斗转星移,唯大雁,携天子之令,归顺真君!”

“是说传国玉玺吗?”小青年没有读过什么书,总是跟自己的爹娘在田里干活,人平时也不怎么凑热闹,听邻里扯这些传闻,只管做事。今日是等的时间太久,又没有事可做,才大着胆子来问的。

“那自然是”壮汉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把拉过青年,在他的耳旁说了些什么,两个人相互对视,哦了一声,前边的人群动了,也就各自担着东西,往城里去了。

哲哲扒在车内的板子上,恨不得把耳朵都摁到外边,再伸长一些,好再听清楚一点。

“小姐,你怎么了?”阿婉看着她,像壁虎似的,扒在马车的车厢内,一边的脸都要挤变形了。

哲哲见她看着自己,忙坐直了身子,摆摆手,一脸淡然,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

怎么可能会没有什么事嘛,哲哲觉得自己的心里有千万只蚂蚁再爬,那两个人,也太不厚道了,怎么就说了悄悄话?本来马车就走的快,后边说的话都没听到呢!

只听到前边一些!

还是她看阿婉在闭着眼睛打盹的时候,自己也把脸贴在车厢上,还没睡着,就听到外边讲话的声音。留神注意,竟然是在说她坐的马车。

什么自商国起,华夏五千年里边的夏商周吗?就是有纣王妲己的那个周吗?还是什么来着?

公伯这个姓是御赐的,还是个大雁的族徽。族徽,为什么不是家徽?这个家徽跟族徽有区别吗?哲哲百思不得其解,估计是一个东西吧,不过是称呼不同,一个族跟一个家本质是一样的吧?

公伯圣德是符节令丞,符啊,节啊,听字面意思,就像是管章子令牌的,刚那两个人,有一个人最后不是喊了一句传国玉玺吗?

传国玉玺,符节令丞,搞不好自己老爹是管着皇上的玉玺的!话说,皇上的玉玺不都是自己收着吗?怎么还专门有一个符节令丞?难道是这个世界的监管者,类似于21世纪的检察院?

斗转星移,唯大雁,携天子之令,归顺真君!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大雁,带着天子的口令,归顺真正的君子?

什么玩意?一点都不明白!

哲哲叹了口气,大雁啊!原来公伯家族徽是大雁,难怪自己会被拉过来!自己上辈子可不就是一只蠢大雁吗?还欠了人情,这辈子要穿过来偿还。

默默的低头去扒拉腰间系着的铃铛,还好有了这个铃铛,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马车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道观外,哲哲下了车,没有急着进去,反而是绕到了马车后,去看它背部那个所谓的族徽。

……

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玩意啊,在脑子里努力抽象了好一会儿,行吧,勉强能跟鸟挂上勾,但是说这就是大雁的话,那就扯的没边了!

哲哲撇撇嘴,让马车去寻地方歇息去了,自己则站在太阳下,看着山坡下的景色。

真是好看,苍穹之下,万物生长,说不出的生命之美。

“看什么呢?”在观内等了半天,没见她进来,枯荣就自己出来寻她了。

少女一身鹅黄色的衣袖,两个簪子在两旁,挽出两个简单的发髻,配着两朵绒花,剩下的长发在身后飘摇。

初升的阳光,落在她还有些稚嫩的面容上,宛转蛾眉,杏眼微蒙,小巧的鼻子把光隔了开来,嘟着嘴巴,愣愣的看着远方。

真真是画卷里走出来的小仙子,一派的懵懂天真,煞是好看。好看的,枯荣都没再上前催促她进去了!

“师傅!”一声师傅把枯荣喊的险些没弄明白,晴天白日,他统共就收了一个女娃娃做徒弟,这又没有别人,哪里来的一声师傅,喊的是谁?还有,这声音也太熟悉了。

一转身,就看到了倚在观墙上的少年,一身灰色的道袍,戴着面具,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他跟他的徒弟。

这个死小子!什么时候来的,自己都没察觉?真真是有能耐了啊!枯荣顿时没了脾气,这声师傅叫的!不就是在外边站一会儿,怎么他就这么心急?还屈尊出来喊?

哲哲也听到了这声师傅,她记得这个声音,是昨天见到的师兄。师傅不是说他每天忙着修行吗?怎么今天还有时间过来这里啊?还这么早?

昨天,他送她铃铛,她还没跟他说谢谢呢!想到这里,哲哲转过身,对他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莞尔一笑,甜甜的,看的一旁的枯荣都要心生爱惜了!

自己这个外甥啊,别的本事不好说,这挑女人的眼光是没谁了,跟他那混账老子一个模样,净喜欢招惹些娇媚佳人!好在他不像他父亲,薄情寡义,空长了一副皮囊。

对着这个丫头,也算是千万般呵护了!连别人心底有没有他都不知道,就这么劳神劳心,也算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儿了!

就是,不晓得以后,这小徒弟,能不能同他成了佳话!

算了,一切随缘吧!枯荣叹口气,说起来情字,就要想要缘,缘生缘灭,谁也奈何不了,情生情灭,谁也改变不了。除了顺其自然,也没别的法子。

少年没再说什么,扭头进了观内,哲哲走到了观门前,又退回来,把挎在阿婉胳膊上的包裹,拿了下来,自己抱着,进了观内。

阿婉跟阿如愣愣的,看着自家小姐跟少年的身影,在门内消失,出人意料的没有追上去。

“道长,这位公子”阿婉看着枯荣,一脸的不解。

“哦,他是我的大徒弟,名为寅巳,也是个道士,两位姑娘莫慌!”枯荣都忘了,哲哲身旁还有两个丫鬟跟着呢,这个外甥啊,真不让人省心,不是都说他为人成熟吗?怎么今日做事如此急躁,也不晓得避着些,这下好了,还得他们来圆场。

“他是出家人吗?”阿如有些担心,自家小姐正值豆蔻年华,少女心思,又遇到翩翩少年,相处久了,难免春心萌动。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还了得?

“他”枯荣想了想,说是出家人吧,觉得不太对头,说不是吧,他又穿着道袍,左思右想,只好这样了,“他是修道之人,不拘男女之情!”

“可总归是男子,我家小姐可是同相国公的三公子有婚约的,”阿婉还是觉得不妥,看刚才小姐的模样,分明是认得这个少年,她们每每都候在不远处,从未见过这个人,谁知道他是不是使了什么障眼法,哄骗了她家小姐,再者,“这婚约,还是皇上御赐的呢!”

圣上赐婚,谁敢违逆,这个少年,又像是有些修为,万一到时候真跟小姐扯的不清不楚,带着小姐跑了,整个公伯家就都要遭殃了!

“两位姑娘,不必担心,你们看我那徒弟,有什么异处?”枯荣摸着胡子,故装高深。

有什么不同?阿婉跟阿如相视一眼,说起来,他一直戴着面具,没有用真面目示人呢!

“他自然也知道你们的担忧,故为着避嫌,戴了面具,再者,”枯荣接着道,“我这徒弟日常修行繁忙,多在各地游走,来这观中,也不会逗留太久,最多也就一两个时辰,且若无甚事,此一面是你们见他的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

“你的意思是说,他就只出现这一次?”阿如有些不信,“我看他同我家小姐像是挺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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