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东泽镇热闹,小贩们都出来摆摊吆喝,本就不大又有些破败的街巷被挤的满满当当,倒像沾了点都城车水马龙的味道。
街中喧闹,黑瓦青砖间人流如织,而街头却响起了唢呐和击鼓声。
“蒿里谁家地,
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
人命不得少踟蹰。”
着素服执绋者身后灵车缓缓行进,吹手、歌郎道着挽歌,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
来的是一行丧葬出殡队伍,街中商贩们见此状,急忙让出街道。锣鼓挽歌祭声不过片刻便传遍街巷,哀戚仿若一瞬染过整个东泽。
“这是谁家出了事啊?”卿瑶拉了个小贩问哪家出了丧事。
“看你是这几天来的外地人,你不知道啊,几日前咱东泽镇静镇长的女儿暴毙,今日正是出殡之日。”说着摇头叹息,“唉,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听说啊不久前才与刘家大公子定下婚姻,咱镇长就这么个闺女,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世事难料哦!”
东泽镇另一头
“终于到了,东泽镇就是这里吧。”从西边一路飞到了东边,芣苢总算是成功抵达了东泽。刚踏上东泽便听到传来的鼓锣挽歌声,“这东泽镇人都喜欢这么大声唱歌吗,曲调还如此的哀怨伤心,这人界的习俗好奇怪啊。”装了一肚子的好奇,芣苢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丧葬队伍行至街中与迎面走来的芣苢撞了个满怀。
“快让开!你这人怎么挡人出殡道路啊。”路边的小贩急忙喊住芣苢。
“啊?”芣苢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似乎知道了自己不应该挡在这里。转身让开准备朝旁边走去,忽的一股风吹起散落空中的黄纸,有几张朝着芣苢飞去。
只听轰的一声丧葬队伍全被一股灵力打倒,执绋拉着的灵柩也被这力量破开。
“谁?是谁偷袭我?”打出这灵力的始作俑者芣苢浑然不知自己坏了事,还以为那被风带起的黄纸是有人在暗中偷袭。
街上人还在吃惊这突然冒出来捣乱的神力少女,却听有人尖叫,“人,人呢?棺材里怎么是石头?”
霎时四周静下来,不知是谁喊道一句,“把她抓起来,一定她搞得鬼,不然这棺材里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抓起来!抓起来!”众人随着和道。
“什么?我刚到这呀,不是我!”丧葬队伍可不会听芣苢的解释,抄起手边称手的家伙,群起对她攻击,势必捉拿归案。
见情况不对,芣苢决计不成匹夫之勇,走为上计,朝街旁房屋屋顶一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芣苢一溜烟跑了,留一众人相互瞪眼。
“刚刚那人不是平平之辈,你先回去向你师叔汇报一下。”卿瑶示意召旻。
“嗯,那你呢?”
“我去看看那棺材。”
“你小心,等我们回来。”
卿瑶来到那口棺材,棺身被芣苢毁坏了大半,里面本应躺着的少女,变成了两个大石头。棺身没有异样的地方,但卿瑶却在棺中石头上感受到了青丘妖力。
不多时姜煜岑便随着召旻到来。
“姜仙长,你看,这尸体变石头可是件稀罕事儿。”卿瑶带着姜煜岑看向那口棺。
“召旻说毁坏灵柩的姑娘行为诡异,捉摸不透。你们当时看其除了失手毁坏灵柩,有未看到她带走尸体?”
“那倒没有,那姑娘虽然很奇怪,但当时却是从未靠近过棺材,更别说带走尸体,姜仙长你说会不会是尸体原本就不在里面。”
“这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可以问问镇长入殓时有没有发生怪异的事。”
姜煜岑走上前去检查那石头,“石头上有法力的残留,有人在石头上做了手脚。”
出殡遇到这档子事,属实是不吉利,街上人散去,商贩们纷纷离开,怕是会惹到些什么。街巷空了下来,只留得丧葬队伍收拾残局,显得异常诡异。
一中年男子走过来,面黄,双眼深陷,四十来岁的模样,却两鬓飞霜,“仙长,可是看出这是何端倪?小女突生事故,我这老头子就这一个孩子,本就让我痛不欲生,几日来以泪洗面,现在又生了这等事,这不是让我孩子不得入土为安吗?我女儿从未做过坏事,怎就落得如此不得安生。”说着悲不自胜,垂泣梗咽。
“人死如灯灭,节哀顺变。今日之事却是奇怪,若您信任,可否允许我们调查此事,找到真相。”
“那便劳烦仙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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