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皇帝彦镇年轻时曾有一段时间留连烟花之地,不过都是微服私访,无人知晓他的身份,只知他是京中某位达官贵族。
羽莹的母亲玉娘也是在自己怀孕之后才得知彦镇正是当今圣上,但是彦镇要接玉娘入宫,封她为妃。
但是玉娘抵死不从,她深知一入宫门深似海,那种吃人的地方,她这辈子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踏进去半步。
而且她又是这个身份,入宫之后,少不了冷眼非议。
彦镇又提出给她赎身,买处宅子,找些人侍候她和孩子。
但都被玉娘拒绝了。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她觉得就算自己离开了这个地方也还是会抬不起头来生活。
倒不如呆在这个和她都是同等人的地方。
但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后悔的事。
她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在这种地方长大,以后也会被人认定是她这种人。
她也没有想到女儿因此爱上了这里的音律,她对音律的天赋极佳,而且更甚于她当年。
她临走之前拜托这里的老鸨好好照顾羽莹,彦璟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父皇的在民间还有一颗遗珠的。
于是他每个礼拜都会去一趟仙客来,名为“竞拍羽莹姑娘的一晚”,实则给老鸨送羽莹的生活费。
彦璟回来的时候,厨房的人正往云京阁送着菜。
暮色降临,夕阳染红了天边,初瑾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和小菊攀着花绳。
彦璟从初瑾儿身后悄声走近,小菊见了正欲起身行礼,却被彦璟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他在她身后站定,然后将背在身后的小木匣子拿出来,放在了她的眼前。
初瑾儿攀花绳的手被吓得一顿,左手几根手指被缠了进去。
小菊起身行了礼后便进屋去布置晚膳了。
此时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初瑾儿瞥了他一眼,刚被吓的还心有余悸。
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木匣子,研究了好半天愣是没能研究出来这东西应该怎么打开。
彦璟牵过她那只被花绳缠住的手,耐心的一圈一圈的为她解开。
花绳从她手上滑落之际,他的手掌扣着她的手掌,手指滑过她的指缝,和她的手紧紧的扣着,然后牵着她进了室内。
初瑾儿跟在他的身后,一直盯着自己被牵着的那只手,两人手心都冒出了细细的汗,但是谁都没有松开。
最近天气燥热,所以厨房准备的多是一些清淡的素菜,初瑾儿没吃几口就感觉嘴里没了味道,渐渐地放下了筷子。
彦璟看着她兴致缺缺的样子,摆了摆手让下人都出去了。
门被他们从外面关上,听到声音之后,初瑾儿才往门口处望了一眼。
她又看向彦璟,“你怎么让他们都走了?”
彦璟答非所问道:“想吃肉?”
“嗯?”
“给你……”彦璟的话被埋没在了两人的唇舌之间,含糊不清的,初瑾儿只听清了一句他问的:“好吃吗……”
他一手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微微使力抬起她的脸,一手放下她身后的椅背上,将她连人带椅子一起拽到了他的身旁。
然后初瑾儿就这样被他带着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他的腿上,又不知道怎么两人就跑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她只觉浑身乏力难受,腰腿疼痛难耐,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之后,一张近乎妖孽般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那妖孽此刻正以手做枕,光着膀子笑眯眯的看着她,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哑意:“醒了?”
初瑾儿立马脸红一片,扯过身上的薄被蒙住眼脸,转过身去面朝着墙壁。
“害羞了?”身后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往她旁边凑了凑,伸手扯了扯她头顶的被子,没扯下来,他也没强求。
只是从旁边钻了进去,和她一起蒙在被子里,然后从她身后抱住她。
初瑾儿全身一僵,虽然昨晚两个已经经历过,但是乍一被人触碰还是有些不适应。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了她的侧颈和后耳之上,她敏感的缩了下脖子。
感受到了怀里的小人儿陡然的一哆嗦,彦璟轻声笑了笑,“嗯?这里怕痒?”
初瑾儿气急败坏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然后使劲把他往后推了推,但是无果,这人此刻就像长在她身上似的。
被他这么抱着,她又想起昨晚他俩亲昵之时,他靠在她耳边的轻声低语:
“我会是一个好父亲,你也会是一个好母亲,我们的孩子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小人儿,以后你也是最幸福的,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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