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人倒是一反常态,相互关心不起来也懒得说场面话。
下人们最懂得看眼色,抢着干活赶紧溜走。屋内除了卧床的次子就剩下三人:福晋、李氏和云惠。
若往地上落根针,也能听得真真的。
一刻钟后,才终于有人打破了沉寂。
月半带了两个丫鬟端着盛满温水的浴盆进来:“主子,这浴盆内的温水您先用着,月巴马上让人送热水过来,不停的往里加热水,为您保持好水温。”又递上一块洁白柔软的帕子:“次子皮肤细嫩,您看这帕子可用得?”
“嗯,你向来思虑周全。”
云惠安排丫鬟们将浴盆抬去床边,拿起帕子却没进行下一步。她犹豫片刻还是朝李氏步了过去,将帕子塞进李氏手里:“没有人比你更心疼次子,反复擦身子至退热即可。”
捏紧帕子又抬手抹去泪水,李氏大步跨去床边。
福晋使了个眼色,云惠跟着她到了外室。福晋自然而然地坐上主位,她也还是隔开一个空坐在下首的圈椅上。
“想来云苏公子已向你说了玉佩之事。”
“嗯。”
“那玉佩乃是本福晋阿玛之物,本福晋已将其还了回去,你...”
“自然应当如此,民女无可厚非。”
“...你倒是通达。”
云惠微扯唇角,不通达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玉佩已失,自然是福晋如何说都使得。
“那…便不出府了罢。”
抬头对上福晋,云惠眼里透着从容和坚定:“出!……不过还要叨扰贵府些时日,请福晋海涵。”
云惠如此,福晋便软了几分:“你是晖儿的救命恩人,无需见外。这后院你也瞧见了,红尘路三千,曲未终人已散。你在不在府中,与本福晋无碍。”朝着内室看了一眼又转向云惠,带着悲天悯人的眼神:“别人,可就未必了。”
这话说的,不愧是出自未来皇后之口。
“呵呵,福晋所言有理。”
“让嬷嬷帮你收拾个院子罢。”福晋边说边摆弄着黄金护甲,换上一副慵懒的姿态。
云惠挑眉:“民女一过客,自当客随主便。待问过四爷,再去劳驾嬷嬷。”
“罢了,省地折腾。”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惠起身行礼:“民女先去内室看着。”
“快去吧。”
云惠转身就走。
前脚跨进内室时,停在了门槛处:“大夫能治愈的,是想要好起来的人。生活能治愈的,是愿意好起来的人。只是不知,这里的人是否愿意好起来。”
说完云惠收起后脚迈了进去,福晋只能看着背影紧握手心。恰这时,胤禛带着苏培盛急匆匆进来就朝她问:“她呢?”
气的福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强强忍住后用食指指向内室。等胤禛进去后,忙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胤禛进去就被惊了一下,他没料到内室里是如此景象:云惠站在床头处对着李氏的动作指指点点,李氏像个丫鬟一般任劳任怨。
略一想,也对。
李氏才是昐儿生母,她不伺候谁伺候。
“侧福晋,像次子这般发热时伴有全身皮疹的情况一定要重视。幼儿急疹必定会是“热退疹出”,不少人会以为此乃幼儿急疹而轻视,您可要看好了。”
“嗯嗯。”李氏听得连连点头。
这样的李氏乖巧听话,一如往日。让胤禛有一种她从未改变过的错觉,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药来了。”
俩个女人一齐转身看过来的模样,印在胤禛眼里,风景如画。坐在床边的李氏就像挂着露珠的荷叶,站在床头的云惠就像直立其中的荷花。
此情此景,是他最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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