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大红花灯笼和各种艳丽的绸子挂在高台上,装饰的花红柳绿,唯恐天下人不知这处在选“花魁”。女子嘴里皆衔一枝红花,媚眼流转全场。修长白皙的腿在裙里若隐若现好不妖娆,艳色裙裾在台上缓缓拖过,亦拖到了台下每个男子的心里。
“这选花魁,气势不一般呐!”云惠盯着人海中的高台一声感叹。
月巴还没来得及解释倒让旁边一男子抢了先:“笑话,今儿这选的可是全京城的花魁!各楼各院的红牌那都是要亮出真本事的!”
又一男子搭腔:“如此孤陋寡闻,外乡来的吧,哈哈。”
“你...”
月半一把拉住要冲上去辩驳的人,斜了一眼示意她看自己的穿扮。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月巴泄了一口气,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狗蹭去云惠面前卖萌求安慰:“主子~”
云惠好笑地点点凑过来的小鼻子:“小月巴乖,女子报仇多少年都不晚。那你可知红牌是何意?”
月巴一听立马变了个神气样儿:“主子说的对!回主子,红牌就是那青楼里最漂亮的妓女,在楼里最受欢迎,才艺嘛也还算一般般。”
“既卖艺也卖身?”
“主子说的对!”
“可有卖艺不卖身的女子?”
“有的有的!这妓女可有好多种呢,主子想不想听?”
云惠本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才问的,可看月巴这副使劲儿摇尾巴的憨憨模样和旁边男子的求贤若渴,她倒是盛情难却了。对月巴眨巴眨巴亮眸:“且听月巴大才人娓娓道来。”
“主子又欺负我~”掩去娇态后月巴一本正经地讲给她们:“只卖艺不卖身的妓女有五类。”
“五类!?”
“是的,主子。最一般的便是歌舞伎,都称清倌;若是养在官府里,在官家宴会上进行表演的清倌,便称女乐;这其中也有才艺非常出众的名妓,色艺绝顶的便称大家,通晓诗词书法的才女便称女校书。”
突然一停下,旁边的男子便急急追问:“那还有一类呢?”
“哼~”送了那男子一个傲娇的小下巴,男子扭扭捏捏地摸了摸鼻子。月巴还觉不爽,用双手捂住云惠的耳朵,凑近小声的说:“还有教坊司,就是管那帮女乐的人。”
云惠夸张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男子见二人如此不大气,被气地甩了袖子转身而去。
“哈哈,让你再说我家主子孤陋寡闻!”
云惠和月半对视一眼,你懂的。
“主子,我刚只说了卖艺不卖身的五类,您要不要也听听卖艺卖身的?”
“这...你说。”
月半算是看出来了,主子也太心软了。
月巴本意是不想主子被说孤陋寡闻,可真说起来她反而换上了一副愁容:“其实,这些烟花女子也不容易,在青楼里即使不是红牌也算有个容身之所。可军里的营妓和私下里暗地卖身的土娼就惨多了,她们中很多人都是因为饥荒而流浪乞讨无家可归的女子,不仅要卖身还要遭受毒打。”
说到最后,月巴赶紧收起哽咽,勉强笑笑:“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其实私下里也经常会被迫失身,最后都一样。”
这话怎么听都是她在安慰自己。
月半拉了拉她,想将她从悲伤中拉出来,似乎是知道月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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