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镇定的便是胤禛。
他看看云惠跪着的膝盖又看看她急迫的示意眼神,安抚地拍了拍福晋的手:“先松开,爷在这儿。”
碍于胤禛在这,福晋思索片刻稍微松开了些。
孩子也真给面子,当下就不咳了。云惠乘胜追击打手势让福晋将孩子平放在床上。福晋看懂后回头看看胤禛,见他点头她便照做。
苏培盛适时递上纸笔,云惠急忙刷刷落笔拿给二人:福晋您误会了,民女并非要扯衣裳,只需撩开一角听听孩子心跳,便能诊断病况。
福晋这才将泪水抹去,抽抽嗒嗒看着她。云惠又写:您看,民女可以开始看诊了吗?
福晋再看看胤禛,见男人又点头才狠心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云惠放下纸笔与胤禛对视一眼。
她没有急着上去碰孩子,而是开始互搓自己的双手。搓红了搓热了才去撩孩子的衣襟,手下意识去掏白大褂里的听诊器...什么都没有,无奈作罢。她将耳朵贴上孩子的胸部认真地听,又贴在胸骨左缘第二肋间及左锁骨下方听了片刻。
胸部连续性的鼾声,这是肺炎,体温略高。
连续性机械样杂音,常伴有震颤,声音类似火车碰撞铁轨时,发出的咕隆咕隆声。这是一种常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动脉导管未闭。
确诊无误后,云惠长叹一口气。
一旁紧紧盯着她提着心等待的福晋惊呼“你为何叹气?你不能叹气!”
胳膊都快被福晋拧断了,她强强挣脱后紧忙写到:福晋别急,好事。
“好,好事?”
云惠又写:长子患的心疾并非很严重,只是伤寒引起的肺炎一直没有根治,愈来愈严重,对心疾便有影响。当务之急是要先治好伤寒和肺炎,再调养两三年,心疾许能自愈。
福晋还是看看胤禛,胤禛轻抚了几下她的背略安慰后起身往外走。
“苏培盛。”
“奴才在。”
苏培盛将云惠搀扶着坐到外室的椅子上,弹指间方子落成,他赶忙小跑着出去了。
“几成把握?”
云惠写到:不出意外,九成。
“哐”一声,男人攥紧的拳头狠狠砸下去,桌面凹出了一个坑。屋里屋外的人都提着一口气,生怕出什么差错撞到主子的怒火上小命就没了。
直到胤禛命两个奴才抬着椅子将云惠一同抬走,这一院子奴才的心才落了个踏实,福晋却还飘在云里雾里愣着没动。
云惠就这么被一路抬进胤禛的寝殿,要不是膝盖处的血迹太明显都有种来块红布就能成亲的架势。她看着胤禛翻出柜子里的金疮药,一边打开一边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衣摆。云惠眼疾手快按住衣摆后拼命摇头,纤细的手指展露在他面前,意思明显。
“呵。”胤禛气笑,一脸你不要,本贝勒偏要的邪魅!
云惠一个伤患,哪能跟狗男人比力气,这简直就是…霸王硬上弓!药抹完了,她细嫩的小脸也红透了。赶紧拿出纸笔刷刷地写:有一种简单的心疾叫动脉导管未闭,在幼儿时期是有自愈可能性的,一般是5岁之前会自愈,自愈后与常人无异。
“无异?”
云惠写到:正常人能跑能跳能做的一切,他都能。
“没自愈呢?”
云惠呼出一口气,沉下心来严肃地看了看他又写:就算不能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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