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心的阴暗和恶毒啊!”萧晋感慨道,“刚刚那个人是被小戟从楼顶扔下来的,他是二十多年前指使两名囚犯打死魏天豹父亲的狱警之一,如今已经是那监狱里的一个中层干部了。
当年,魏天豹的父亲是整个合德县城第一个万元户,很有名,所以在进了监狱之后,里面的一个主任和一个队长就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当时魏天豹家已经破产,值钱的东西全都被亲戚朋友给搬走了,一贫如洗,哪里有钱给他们?可是他们不信。在他们想来,傻子才会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拿去还债,魏天豹他爹一定还偷偷藏了积蓄,只是不舍得出血而已。
于是,他们就把任务安排给了负责魏天豹他爹那片监房的两名亲信狱警,而那俩狱警则又把活儿交给了两个狱霸,对魏天豹他爹开始了长达一年半的殴打和虐待。
魏天豹他爹功夫很好,但他却不敢反抗,因为他怕再因为打架斗殴而被加刑,在那个严打的年代,这就意味着他可能很难再见到妻儿。
可惜,他高估了那些人的人性,也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练硬功夫的人,内脏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陈年旧伤,那一年半里,他吃不好睡不好,隔三差五还要遭受一顿毒打和刑讯,伤上加伤,终于在某一天突发多脏器急性衰竭,不治身亡。
那个年代没有网络和智能手机,就连法律都不健全,监狱里死个囚犯自然引不起什么波澜,所以那四个人屁事儿没有,而打死人的两个狱霸也不过是加刑了一两年,最后还因为什么狗屁表现良好提前几年释放了。
如今,那四个人里,混的最次的就是刚刚被扔下来的那个,另外一名狱警则已经当上了狱长,而那个队长现在是县交通局的局长,主任则历任狱长、县局局长和副县令,目前退休在家,但他的儿子却是县里最大企业的老板,同时也是本地江湖最大的大佬,据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连县太爷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这些人通通都该死!”辛冰听得义愤填膺。
“是啊!他们都该死,”萧晋接口道,“即便魏天豹不是我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你打算怎么办?刚才听你跟知县说了什么诬陷之类的话,难道他们彼此之间有空子可抓?”
“聪明!”点点女人的鼻尖,萧晋冷冷地说,“恶人就是恶人,永远都不缺把柄可抓,而且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一生和睦。死掉的那个人有个今年才十四岁的孙女,去年的时候,主任的孙子、也就是合德县江湖大佬的儿子把他的孙女给了。虽说是双方自愿,但女孩儿当时毕竟未满十四岁,他的儿子自然不能忍,坚持报了警。结果可想而知,条子直接一句感情纠纷,调解了一下就算完了。
他儿子不依不饶,扬言要去市里和省里告,还要找记者,不讨还公道决不罢休,于是没过多久就死于一场蹊跷的车祸,肇事司机潜逃,至今下落不明。而他这个人性格比较懦弱,即便因为儿子的死非常痛苦和愤怒,也无可奈何,整个合德县都是人家的,他除了私下里诅咒主任一家几句,又能做什么呢?”
听到这里,辛冰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就利用了他们之间的这场恩怨,强行给了那个人胆子和血性,让他以死来寻求公道和正义?”
乡野小春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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