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收留莫汐吗?”门里传来院长的咳嗽声。
“那一晚,天生异象,烟云遮月,整整一天一夜看不见一丝光明,有人告诉我一个年轻的快要生产的女孩昏倒在福利院门口,我心有不忍,才将她收留小住谁知生下小孩后,那个年轻的女孩竟然一病不起,拖不到半日,终于撑不下去,撒手而去”
说到这里,院长的咳嗽声剧烈起来:“临走之前,那个女孩握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求我一定要收留她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莫汐!她出生时的预兆,被预言是灾星转世,她在福利院的每一天,我都胆战心惊”院长的声音里充满了惧怕和无可奈何,顿了一顿,才如释重负豁然开朗。
“明天她终于要走了!我这把老骨头,在见阎罗王之前,终于能松一口气咯!”
平头男孩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所以这些年,你总是对她格外照顾,是因为”
“唉,当然是因为我不愿意触怒灾星,给大家惹来更大的祸端!”院长长叹了一声,缓缓地说。
他们似乎还在说些什么,言语间还夹杂着些许笑声,可她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
莫汐转身飞快地跑出了西苑小筑,低着头一路狂奔,一直逃回自己小小的房间里。
呆呆地环顾着生活了十年房间,书架、床单、小桌原来这里的东西竟然没有一样属于她。步伐踉跄地走到窗前。此时月食已经全然恢复,圆圆的月亮重新高挂在半空。
她把录取通知书放在小桌上,平铺着打开,仔细地看了又看蓝丝绒一样柔软的质地,镶嵌着金光闪闪的六颗小星星星辰学院,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
她本来就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自打出生就没了母亲,从小就被所有人认为是天降灾星,受尽了白眼和嘲弄,上学以后又是一个高不成低不就、不好不坏的成绩,实在是一个扔在人堆里也没人认出来的平凡女孩,一生中实在没有感受过太多的温暖。
活到十岁唯一能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地就是她一直视为亲爷爷的的院长,如今也揭开真面目,不过是一场她的自欺欺人和他的逢场作戏。明明本该伤心欲绝,她却只是呆滞沉默。如今要远离这片毫无牵挂的故土,飞向一个只在神话故事里才听说过的神秘和美丽的国度,心中似乎更是无欲无求,毫无牵挂。或许真像他们说的,她是冷血无情,没心没肺吧!
这一夜,她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和衣而睡,床头竟然有极好的月光。
第二天一早,东方刚出现鱼肚白时,她就自然而醒,把十年来每一次过生日院长送她的礼物放进一个箱子里,穿上自己最爱的一袭白裙,最后扫视一眼生活了十年的房间,除了自己随身的物品,什么也没带,走到西苑小筑门口,放下箱子,洒脱地走出福利院,搭上车一个人去了机场。
走在飞机上她总有一种错觉,怎么临出门前,似乎看到放在床头昨天捡回来的兔子娃娃的眼睛里微微转了一下,闪动着一丝亮光?
十几个小时候的长途旅行后,她终于辗转到了爱琴海边上。
从推着小车的小贩手里买了一顶草帽戴着,赤着脚走在徐徐的海风里,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舒心。仿佛很久以前自己曾来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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