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继续顺江游赏。
媛江的景普遍很美,即使是寒冬腊月。
寒梅傲雪也罢,冬青苍翠也好,即便只是芦苇雪色也是极漂亮的。
渔船偶尔会靠岸停顿,只是不会停留太久,便再次启航。
似乎这一趟出行,叶凡只是带萧风游玩,漫无目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元宵。
渔船驶入了扬州城的明湖。
两个人入了扬州城。
扬州城内正值热闹,不仅仅因为元宵,还因为一个名照花的风俗。
照花,照得自然不是普通的花,而是美人花。
照花,起先发源于一种俗也不俗的交易。
当时,有人在花灯会上设下台面,请了几个美人儿上台点上一盏花灯,在纸条上留名,然后美人选择才子为其作画题词。
一幅美人图完成后,挂在花灯之后,若有人看中,皆可买卖。
卖得的银钱,三方平分。
扬州城多才子佳人,才子多君子,美人相邀,自然没有拒绝之理,更何况是白得的银钱,还能让自己名声大噪。
所以,这一做法自发起后便很是吃香。
如今几经变更,倒是不在意银钱交易,反而成了寻觅良人的好法子,也算大雅,便渐渐成了一种风俗,倒也成就了不少令人艳羡的姻缘。
萧风困得很,更何况看才子佳人携手低语,他也没这兴致,便直接睡了一天,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昏沉。
元宵佳节,最热闹的也当属夜晚了。
叶凡笑说萧风醒得真是时候,可愿意出去转转,萧风点头答应。
今晚的夜景极好,提花灯的卖花灯的比比皆是,灯月交映,美不胜收。
萧风与叶凡随意走在街道上。
四周多是神仙眷侣,月影灯光醉了眉眼。
走了半路,正好街道上有卖面具的,萧风便要了一张,叶凡便也跟着要了张。
萧风是猴的,叶凡是猪的,滑稽得倒是别无二致。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好笑。
又走了片刻,两人到了花灯会。
入眼花灯五光十色,千姿百态,游人穿梭花灯之间,谈笑风生,喜气洋洋。
萧风顺着那些花灯一行行看过去,花灯谜千篇一律,倒是花灯后面的一张张美人图,赏心悦目得很。
画上的美人儿一般比现实中要漂亮点。
“这个,可否拿给我看看?”看了会儿,萧风脚步一停,指着一幅画问。
卖画的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看到萧风这么小个子,怔了下,又看到一边的叶凡,脸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
“这幅画五十两起价,小少爷可看仔细了。”
萧风点点头,接过画仔细打量。
画上的是个在花中拉胡琴的女子,眉宇间有些哀色,薄纱轻覆容颜,气质很是不俗。
“云遮倾城月,雾氲七彩虹。”叶凡读了下画上的题词,轻笑了下,“她可当不得。”
“你认识?”萧风惊讶看了眼他。
“去诸葛家时见到过她,”叶凡笑笑,“只是没想到她会出来。”
“那他们也该来了。”萧风自语,又抬头看向卖画的中年人,“我若想见画中人,你可有办法?”
那汉子听这一大一小的对话,听得莫名其妙,不过听出不是什么好话,以为这一单要凉,忽然听到萧风问这么一句,瞬间大喜,“自然。”
两方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汉子给了萧风个地址。
叶凡自始至终都没说话,似乎由着萧风想干什么干什么。
“明月楼。”萧风抱着画匣,看了眼东北方向的一片灯火辉煌,微微皱起了眉头。
明月楼并非客栈,而是丝竹管弦之地,在扬州城属于比较有名的地方,现在自然更为热闹。
思绪重重间,叶凡忽然拉了萧风一把,“看着点人。”
萧风回头看了眼,自己刚才呆的地方跌了个小乞丐。
他抿了抿唇,淡淡说,“谢谢。”
“去不去明月楼?”叶凡毫不在意说。
萧风刚想回答,那小乞丐忽然喊了声,“萧风?”
萧风身子一滞,猛地看向那小乞丐。
竟是祝青蓉。
“有我哥的消息吗?”祝青蓉抹了抹脸,挤出个笑脸问。
萧风没回答。
上次这丫头在荒城时吓昏过去,醒来便让他去救她哥。
只是饮血剑之事他不想插手,与祝青山兄妹也只是萍水相逢,当初提醒已经是仁至义尽,自然不可能因为她求他便改变初衷,他便没回答她,只是让她安心呆在荒城。
当初他离开荒城时,这丫头还乖乖听话,想来是这些天一直没人理会她,一个生气便自己跑出来了。
“还是没找到吗?”祝青蓉有些伤心,过了会儿抬头委屈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找不到?你不想找他是不是?”
萧风抿了抿唇,上前给她抹了抹脸,“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走开,我讨厌你。”祝青蓉一把推开萧风,猛地起身跑了出去。
四周看热闹的人面面相觑,都没看懂怎么回事。
叶凡将萧风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你不欠她的,何必这般迁就她。”
萧风眼神有些晦暗不定,摇摇头,没接话。
“累了吗?”叶凡将画匣从萧风手里接过来,又将他抱起来问。
萧风任由着他抱,摇摇头。
叶凡笑笑,“那去明月楼?”
萧风又看了眼那片灯火辉煌,重重点了点头。
……
丝竹绕梁,月色映月。
明月楼赏月可是出了名的一方美事。
两人登上明月楼时,明月楼里一阵欢呼,紧接着响起胡琴之音。
一袭红衣站在月光清辉下拉琴,衣带随风翩飞,整个人似乎都要飞入月寒,说不出的出尘脱俗。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立即有侍者上前询问。
叶凡要了壶茶,又要了几碟糕点,看了眼萧风又要了壶白开水。
那侍者便点头退下。
茶点上来的很快。
叶凡喝着茶听曲儿。
萧风只是看着那袭红衣,眼神有些复杂。
胡琴拉了片刻,那袭红衣欠身退入后堂。
萧风低下头,说不出的疲惫。
紧接着,又上来另一人,是个琴师,曲调悠扬,似乎高山流水。
琴曲响了片刻,萧风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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