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说呢,应该是是也不是。”萧风这次竟很认真地想了想,“前几天,我让于叔去了趟小桃家,她当时竟在购置田产,而且她父亲的顽疾竟然莫名其妙就被治好了。”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李云闻言又是一拍桌子,可惜这次萧风可是一点也没被吓到。李云虚心地瞥了眼萧风,悻悻然缩回了手。
萧风平静继续道“既然她敢大置田地,对桃苑居之事应该是并不知情的。但她既然收了笔不义之财,自然也是做了什么错事的,只是知道的稍稍少了点而已。”
李云再次点头,想了想,“那刘金身上财物为什么全被拿走了?”
“这个啊,很好理解的。”萧风解释,“第一,刘宇想让我们误会,让我们以为刘金死于谋财害命第二,刘宇最近手头紧,顺手便牵走了第三,刘金有今日的富黍与当年惨案该脱不了干系,刘宇拿走刘金身上的财物是想让物归原主第四,”
“我去,这么多可能?”还没等萧风说完,李云便诧异怪叫道。
萧风点点头,“嗯,不过刘宇的本意占我猜的几条还不好说。”
“对了,那几起无头鬼的案子有头绪吗?”李云再问。
“这个,应该也是复仇,无头鬼便是无头鬼前辈了。”
“嗯?那无头鬼前辈为什么没去杀刘金?”李云想了想,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啊。”萧风摊了摊手,“再说,他不是去了吗?”
“啊?”李云呆了呆,随即反应了过来,“哦,但你不是不知道无头鬼前辈来桃苑居干嘛吗?”
“我不确定啊,所以就不知道了。”萧风随意道。
李云无语,过了会儿,又问,“那裂缝的事你想通了没?”
“你竟没想明白?”萧风这次眼神有点奇怪。
李云一怔,随即小心翼翼道“很简单?”
萧风点了点头,又微微叹了口气,“我之前专程给你指了两棵树,又问了你几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竟没有多想?”语气中难掩失望。
李云一下子涨红脸,抓耳挠腮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你是说借力?”
萧风笑而不语,心中却微微一叹,李大公子果然好骗得很。
裂缝明明是被一个由内向外打出的力造成,由外借力又怎会弄出来呢?
李云不知萧风心中所想,只当自己猜得极对,不由十分得意,“这么说他上树是为了不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一不留神反而弄巧成拙了。哈哈哈,果然,这老天还是长眼的。”
灿烂暖阳下的桃苑居一如往日的富丽奢华,让人见之难忘。
桃苑居前厅,李中恳皱着眉头看着被一众衙役围在中间却仍一副淡漠无视神色的驼背男子,心头微苦。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此间之事并非寻常命案,而是涉及江湖恩怨。可他身为一县父母官,若让他对此事放任不管,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哎呦”又一位尝试接近的倒霉衙役被狠狠摔出,李中恳收回思绪,更加无奈。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男子到底想干什么。主动现身引众人前来,却既不伤人,也不准备离开,便只是这般旁若无人地杵在这儿,这是何意?难道是在等人?但若真如此,他等的又是何人?
日头渐渐到达头顶,李中恳终于失去了同他耗下去的耐心,有些烦躁地冲众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一众人可以撤了。
正在这是,那男子突然霍地抬起头来,视线死死地盯住了门口。李中恳有些诧异,顺着男子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便见门口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的身影一身白衣,气质飘缈淡泊大的身影一袭青衫,一副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模样,赫然正是萧风与李云。
踏进桃苑居大门,萧风先一步到达李中恳面前,冲其躬身施以晚辈礼道“在下萧风见过县令大人。”
身后李云微微一怔,随即也赶忙上前施礼道“父亲!”
李中恳听到萧风的称呼也怔了下,却没有让萧风改口的意思,也不看李云,笑容亲和问道“贤侄来桃苑居何事?”
萧风礼貌一笑,“来见个人,来接个人。”
场中之人皆是一怔。
萧风继续微笑,“另外,江湖之事江湖了,此事可否交于在下处理?”
李中恳深深看了萧风一眼,眉头紧皱。
萧风似明白其想法般,保证道“在下以飘缈楼名誉担保,最晚明日,此间之事,必水落石出。并且,此间事了,在下必会派人前去向督政使解释。”
李中恳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
李中恳并不在江湖上行走,所以对飘缈楼知之甚少,并不知晓萧风这一承诺有多重的分量。
可场中众人,江湖闯荡者并不在少数,不由面色大变。燕行天更是脸色阴晴变化,难看非常。
若换了平日里,萧风自然有千万种方法让李中恳放心,但今日此地,他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让李中恳放心,大有深意。
桃苑居如此盛情相邀,他若不拿出点诚意来,岂不对不起为自己而来之人对自己的重视?
不过自己的这份诚意是不是有点重了,希望没有吓到来人才好。
李中恳抬头便见到众人不一的神色,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心中便有了决断,温和道“既然此间之事交予贤侄处理,伯父便不参与了。”
到底是朝廷官员,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关江湖之事,他仍旧有所顾忌。
萧风似乎很明白李中恳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李中恳满意颔首,又抬头看了眼微微有些发呆的李云,眉头轻皱。
其意不言自明。
萧风也看了眼李云,善解人意道“李兄在此也是无事,不如便跟大人回去吧。”
李中恳果然眉头舒展,再次颔首。
李云闻言却是面色大变。刚欲开口,忽觉腰间一痛,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憋死。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李云正欲破口大骂,转头忽然瞥见萧风嘴角微勾,正似笑非笑地斜倪自己。明明面上含笑,李云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浑身发凉,刚欲说的话一时间竟忘了个一干二净。
仅仅几个呼吸时间后,萧风平淡收回斜倪李云的视线,抬手冲李中恳做了个请的手势,礼貌微笑道“在下身为晚辈,理应相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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