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常驻学宫修行的学员,还是每日回家的学员,都会放上三天假,与家人好好过中秋。
杨帆和王德邦,今日也要离开学宫,各找各妈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天生废柴的资质,今天竟破天荒开窍了。”
两人正准备道别,忽然,身后一人缓缓走来,语气揶揄。
那人穿着一身学员白袍,五官精致秀气,但皮肤略有些黑。
尽管一身男装打扮,不施粉黛,一脸粗糙相,但仔细审视,还是能看出,她是个女儿身。
杜康。
杨帆很快从记忆中,辨认出来,这就是他在学宫里的对头,经常跟他过不去的男人婆。
她挑衅似的望着杨帆:“休沐三日过后,便是武院考核的日子。”
“我已挑你作为考核对手,望你好好准备,届时,莫要让我失望。”
稷下学宫的考核,又称出师试炼。
历年秋冬季节,都会举办。
说是考核,其性质,倒更类似于前世的校招。
只要考核通过,基本上就等同于在学宫毕业了,若是考核表现亮眼,更有机会被前来观礼的长安城各方势力,主动吸纳。
当然,并不强制离开学宫。
学员可自主选择留在学宫继续研习,亦或是当场毕业。
通过考核的门槛不算高,但对杨帆这种修行天赋极差的学员来说,还是有相当难度的。
所以,杜康过来用考核一事搭话,显然是带着嘲弄看笑话的意味在其中。
“我跟你也没啥仇怨啊,怎么老是针对我?”
杨帆有些纳闷,他从原主记忆中了解到,自己压根就没主动招惹过这悍妞。
反倒是她,在学宫几次三番跟自己过不去。
“那是自然,杨帆可是杨图南的胞弟,打虎亲兄弟,岂会弱了去。”
还不待杨帆开口,王德邦便替他接过了话茬,反唇相讥:“倒是你这娘里娘气的阴阳人,和你老爹一个样,都是不入流的货色。”
射人先射马,骂人先骂娘,嘴炮的功底不在声高,最重要得看你能否骂到痛点。
这个标准下,王德邦可谓是一把好手。
“王德邦,你放屁!”
杜康顿时脸红脖子粗,气愤难当。
“对啊,我放屁,放的是你娘的屁!”
两人顿时在学院门口骂了起来。
杨帆本来懒得搭理,毕竟跟她的恩怨,都是前身的事情了。
但见王德邦仗义嘴臭,他也不能光看着。
于是,便和王德邦一道骂起了这男人婆。
都说中国人骂人有个规矩,经常以亲妈为中心,以亲戚为半径,画圆开草。
在这个世界,骂人的风俗习惯,也大差不差。
尽管杜康没有女人惯有的柔弱和温柔,反倒处处表现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气概。
可到底是一个人,骂不过两张嘴。
再如何无能狂怒,挡不住杨帆和王德邦联手的口绽芬芳。
于是,双方骂战也越来越难听,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正当不可开交之际。
学宫侧畔,一位长身直立,持剑而行的俊朗男人,微微蹙眉:“君子不逞口舌之快,不发伤人之语。”
说话的男人,声音很有磁性。
这话音刚落,宛如言出法随一般。
杨帆,王德邦,杜康三人,都忽的生出一股羞愧之感。
原本想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努力张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杜康最先反应过来,把目光投射过去。
他身材修长,穿着一身白袍,头上顶着长冠,仪态不偏不倚,气质方正刚直。
手中握着一把极长的剑,未曾出鞘。
这剑鞘之上,写着地魁二字。
当杜康看清此人的容貌,顿时变了脸色,眼中带着极深的畏惧与仇视。
最终,不敢多言,迅速跑开。
“见过子路兄。”
一向仪态松散的王德邦,一见到这个男人,顿时把腰杆挺得笔直,作了个长揖,姿势极为标准。
他望向这个男人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与崇拜。
而白袍男人只微微点头示意,便转过头,朝杨帆道:“长卿,随我回家。”
长卿是杨帆的字。
同辈打招呼,以示尊敬往往称字不称名。
尽管这种繁琐礼教规矩,随着时间推移,早已逐步被人遗忘抛弃。
但杨图南却以古君子自省,重礼守理。
“哦,知道了,大哥。”
杨帆这才如梦初醒,应声答道。
眼前这个男人,正是杨帆的大哥。
儒、武同修的杨图南。
先前,他一言,便感染心神。
令王德邦等人悉数羞愧难当,正是儒家第四境,立言的手段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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