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季沧海连打哈欠的机会都没有,就垂下了头。
他胸前的玉坠微微闪着绿光。
又到了同一张书桌前。季沧海却抬不起任何精力去读那本书。他只觉得整个脑袋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棍,连颈椎都失去了支撑的力气。但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伸向了书页。
“还是坐忘论吗?”季沧海自言自语地不让自己陷入梦乡。他艰难地翻开第一页,看着那张上应天星的人体经脉图。但疲惫感就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实在是支持不住了。季沧海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经脉图的中间。
那里是一团白云的图案。
怎么好像在动?季沧海残存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思考眼前的事情,他只能顺着本能的生命律动在跟随这经脉图上的运动。
一团白白的云朵从书桌的上空飘下来,落在他的身前。
季沧海已经睡着了。看着季沧海,这朵白云迟疑了一下,很有灵性的伸出一小团云朵碰了碰他,发现他纹丝不动,就放下心来,整个的扑到他的身上,好像回到家一般。
然后,这朵白云就慢慢的缩小,消失。接着又是第二朵,第三朵……这本来是个除了一张书桌和椅子就一无所有的空间,也不知道这些一朵接一朵的白云从何而来。
季沧海睡得很香甜,一团又一团的白云从虚无之中来,又慢慢的融进他的身体,补充着他由于过度使用天眼而耗费的精力。顺着坐忘经里的经脉流动顺序,这些白云所化的能量开始在他的身体里不停地游走着,打通各处滞涩不通的经脉,最终流到丹田里,逐渐囤积起来。
直到第九九八十一朵白云飘落之后,这个奇异的书桌空间才停止了白云的降落。
现实之中,季沧海躺在沙发上,幸福的打着呼噜,一道又一道灰黑色的气体被他从鼻腔里喷出来,远远看去就像两条黑龙在不停的盘旋。这是白云入体后对他身体的洗礼和净化,过去十八年来各种因素积攒下来的毒素,都在这吐故纳新间排的七七八八。
整个人都有种幸福的感觉啊。睡梦中的季沧海露出了一道从未有过的微笑。
玉坠仍在闪着绿光。
季家的小店里,季越已经关上了店门,准备打样。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有些邪恶地笑笑,难道儿子出去约会,还直接发展到了下一层次?
如果被季沧海知道了老爹的想法,肯定会气的吐血,什么时候我成了这种“人型自走炮”之类的东西了?还有,儿子出门那么晚都没回家,难道你第一反应不是应该担心才对吗?
看这神经大条的反应,果然是亲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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