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吾根本就不通刀法,心下知道要论技法自己根本就是班门弄斧,于是干脆抛弃了一切花里胡哨,仗着强横的身体素质和兵器之利直接一刀猛烈劈去。
张吉望见王吾中门大开,手举大刀劈下来,心下微微一惊,待看到劈下来的是刀背,心间冷冷一笑。
“果然是个毛头小子,对敌之际还心有顾忌。”
张吉自认为身体素质更强,自然不愿意硬接这一刀以伤换伤,在他看来,自己这一拳过去,那小子固然会被打个半死,但若是要自己硬挨这一刀那就得不偿失了,虽然只是刀背,但实打实挨一下还是很痛的,反正拿下那小子也不用多少工夫,自然没必要吃亏。
心念一转,张吉手中化拳为掌,脚下微微一转,错开半个身位,借着手上余力,双臂微微上抬,手掌横击在王吾劈下的刀面上,想要一掌拍开王吾这一刀。
“砰”
张吉刚上手拍到那下压的大刀,脸上顿时便变了脸色。
要知道拜年刀法虽然是有手就行,但讲究的便是全身气力灌注于一刀,同时借助身体与兵器自上而下的重量,以刀带身劈将而去,可谓是孤注一掷的刀法,其中“暴、烈、狠”三味不言而喻。
通常面对敌人的这种技法,最好的方法便是暂避锋芒,只需要躲过这灌注全身精气的一刀,届时敌人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必有破绽可寻,此时便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否则若是强接而去,便是力道相差仿佛的也要吃个大亏。
张吉手掌刚拍到刀面,赫然觉得那刀好似灌满了铅般沉重,自己一掌拍去根本改变不了多少那刀的轨迹,反而一震之下,手掌麻了一片,眼看那大刀就要当头劈下,张吉虽然是药堂中人,但不愧是做了多年的山贼,心下大惊间强行扭转了半个身子,硬生生把头偏了过去,用肩膀受了这一刀。
只是一刀,张吉便惊恐地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没了知觉,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从右肩迅速传至全身,他尝试着把右手提起来,却发现根本用不得劲,稍微一用力那股疼痛便呈几何倍的增加。
凭借多年的行医经验张吉知道这是肩井处受了重击,阻断了全身血液流转,一时半会根本缓不过来。
“你...你!!你怎可能有如此大力!!”
张吉自问自己的凉山强身法也已经摸到了登堂入室的门槛,便是在普通寨众中也不是弱者,寻常的成年人根本不是自己十招八式的对手,即使对方有武器之功,但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一合之间便在王吾手下败下了阵来。
虽然这其中少不了他轻敌的缘故,但要知道:
眼前这个人,此前压根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杂役,三四天前还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不过数日之间,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凶悍??
“难道凉山强身法你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鬼使神差的,张吉问出了这个让他自己都觉得极为可笑的问题。
何谓登堂入室?
揭开武功表象,初窥武道真意,正式踏入武道殿堂便是登堂入室!一项武功修到了这一步,便已经算是初得真传了。
张吉记得自己当年用了一年才将凉山强身法修至初学乍练,又用了三年多才修至初窥门径,又过了五六年时至今日才初初摸到了登堂入室的门槛,这其中虽然有自己修习时年纪已大,根骨定型的缘故,但修行难度也可见一斑。
难道眼前这名为王吾的小子,只用了三四天的功夫便把凉山强身法练到了登堂入室??
这可能吗?
张吉也不是没有想过王吾以前是在藏拙的念头,但很快便否定了。
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就好像饱读诗书的书生藏不住文气,久经沙场的将士藏不住煞气,而对于武者而言,除非你的功夫已经臻至返璞归真的地步,不然单从一个人吞吐的气息,眉眼间的精气神与行坐中的姿态等等地方就能看出端倪来。
因此,张吉很确定,眼前这小子以前的确是不会武功的,至少还未入门。
“不错,我已将凉山强身法修至登堂入室。”王吾倒是很坦然的承认了。
张吉听闻王吾的话,顾不得疼痛不堪的身子,心间顿时掀起了滔天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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