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药了吗？”念佳佳疑惑，换药不是都是下午才去吗。

“你不知道吗，昨天新区下了暴雨，他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洗了个澡就睡了，今早课还是我给他请的假呢，我看他脸色不太好，他估计是去校医院了……哎……嫂子反了……校医院在左边。”

“谢谢你——”念佳佳转头吼了一声，往左边跑去。

她一进去就看到曾辉一个人落寞地坐在问诊室门口的椅子上，戴着蓝色口罩，盯着手里的挂号单发呆。

念佳佳冲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单子，他这才像个机器人一样抬起头来看她，眼里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神采飞扬，而是一如初见的冰凉和死气沉沉。

念佳佳很久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了，心头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

“你怎么了？”

他似乎很不高兴她的出现，只是淡淡地拿回挂号单，再次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没什么。”

“下一位，曾辉！”听到医生喊他的名字，曾辉站了起来，没看她一眼，也没说任何一句话，进了诊室后就关了门。

念佳佳当即红了眼眶。

她的自尊叫她潇洒地离开，不要理他的阴阳怪气，但她知道，只要她不主动，他也不会主动来找她的。

这么久以来虽然他们看起来很甜蜜，但实际上只有念佳佳清楚，他爱她永远没有她爱他多。

曾辉确实是发烧了，医生劝他输液，他固执的只要吃药。

他一出来，就对上了念佳佳通红的眼睛，他喉咙发紧，他以为按照她的脾气她应该就直接走了才对。

她现在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心疼，却不敢再靠近。

一想到那些残酷的话，他觉得心都要碎了。

只要她愿意，以她的条件，随时可以找比他更优秀比他有钱的人做男朋友。

曾辉第一次觉得，他配不上她。

念佳佳看到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本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转身就走了。

念佳佳的心里像突然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样，重得她喘不过气。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低着头快色擦掉，然后还不死心的跟在他后面，看着他上了二楼去换脸上的药。

这个地方她多么熟悉，她每天都陪他来的。

曾辉透过眼角的余光看到她还在跟着他，心痛得像裂开一般。

出了校医院，他走到一个人少的小路停下。

念佳佳也跟着停下。

她的心跳得比以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快，却不是心动的那种快，而是心痛的那种快。

他什么都不用说，他的背影以及今天的态度就已经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了她好几遍了。

他要是再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真不真受得了。

“所以，都到这份上了，你连分手都要我来说是吗？”

“对不起，佳佳。”

念佳佳崩溃了，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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