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颜色各异的鱼儿在河里游来游去。
黄褐色岩石围起的小池塘里,池水清澈见底,池底是排列整齐的鹅卵石,和那游动的鱼儿配起来,倒是相得益彰。
“轻鸽你看,那条,红的,是不是和我今天穿衣裳一个色?”傅凉染看见那尾红鱼,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兴奋的和一旁的凉思说。
“嗯。”凉思点头。说:“是和你的衣裳一样的颜色呢,好看。”
傅凉染和傅凉思同岁,不过傅凉染比凉思要大上几个月。
春雨站在房门外,敲了敲门,没人应。“奇怪,苏姑娘不在房内吗?可早上没见她出来呀。”春雨推开门,走近屋。屋里昏暗,春雨走至床前,右手掀开床帘。
床上的人双手紧抓薄被,眉头紧锁,额头满是渗出来的汉珠。
这?春雨赶忙用手碰了苏青额头。好烫,是发高热了。春雨不敢怠慢,赶紧去报给了管家傅大光。
傅大光听闻立马请了大夫来给苏青医治。家主吩咐的,府上自然不敢怠慢了这苏姑娘。
储王府。
男子衣裳半敞,坐在汤池之中,背靠池壁,周围是缕缕白烟,男子闭目养神,几日来的奔波,终于在安玉公主出殡前赶了回来。
齐娇娇是齐王爷送来陪他的伴读,齐王爷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房里,他看书,齐娇娇也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坐着。他若不开口,她自己开口说话。
“我有朋友的,是傅门家的女君,小字轻鸽,她活泼些,敢爬树,翻墙。”这是沈静调侃她没有朋友才来府里坐着后她争辩的话。
身边白束是个多嘴的。“郡主是安静的性子,怎么会和傅门女君做上朋友。这傅门女君奴也是听说过的,明明是个女儿家,偏偏是个闹腾性子,这辅相大人和傅副将对她也是百般纵容。”
“轻鸽很好的。”
轻鸽很好,他没少听齐娇娇说那傅门女君做过的长辈口里的荒唐事。今日巧见,那清澈干净的模样,他是记下了。他倒是有些好奇她闹腾起来是什么样子。
白束双手捧衣奉上。禀道:“殿下,宫里来人了,把明日安玉公主出殡的事项册子送来了。”
安止懿并未有所动,只是嗯了一声。安玉公主对他来说并不熟悉,为她出殡也不过是圣上布置下来的任务之一。
白束听到应答后将衣裳放下,退了出去。
白术刚出来就见,沈佑就在不远处同自个师妹沈静说着话。
沈佑自小便是储王的护卫,同储王安止懿一同长大。师妹沈静是师父收养的孤女,来储王府有两年了。与沈佑和一众人保护储王安全。
白束走近他俩。看沈静的模样,好笑道:“这才几日,静护卫这般想沈护卫了?”
“与你何干,白公公。”沈静见他又来说笑,不免有些不爽利。
“师妹说的都是府上的事,白术莫要再说,有损师妹清誉。”沈佑严肃又端正的说道。
“啧啧啧,郎无情妾有意啊。本公公我啊,还是去瞧瞧殿下的膳食准备好了没。也不知道可有殿下爱吃的。”说罢,白术就抬起脚从两人之间走了过去。
待白术走了,沈佑尴尬的手握拳放在嘴边一声咳。说:“我去看看巡府的可有漏处。”说着也走了。
两人一走,就留沈静自个站着。心想白术真是没事就来破坏她的好事。可师兄对她也就是个止乎于礼,不冷不热。
莫长尧这几日都在书房中。今日是安玉出殡的日子,他一夜无眠,只是坐着。权力面前,他早就做好弃了安玉的准备。只是他算漏了这点。不过。成大事者,不该拘于这些小节。
莫长尧轻摇脑袋清了那些乱七八糟想要跑出来的思绪。拿起一旁的密信,那密信是外邦递过来的。
安止懿身着白袍,腰间是金线绣的四爪蟒腰带,头系白扶额。骑马在送殡的最前面。队伍缓缓的往圣家墓的方向前进。
莫狞一身白衣,跪在安止懿必经的路上。双目平视,安静的等队伍来。
几名护卫腰上系了白布,半跪在莫狞身后。
出殡的队伍渐渐驶近。莫狞转头,看见那骑在马上送葬的人。储王安止懿。年十六。生的一副好模样。就见他看着前方,都不曾偏头看他一眼,带着出殡的队伍从自己面前行过。
莫狞知道,那是他爹留给自己斗争之人。
安玉公主出殡街道两边聚集了好些观望的人。人群里有一少年,背后站一带刀护卫。那少年手拿一把折扇,折扇打开,挡住半张俊脸。队伍也从他身边走过。
“越王,跟上去吗?”身后的护卫低首问道。
“不必,父王都不追究,我何必紧追不舍。”少年说完,收起扇子。露出全脸来。与储王有三分相似。越王安止越。年十五。同在太医院学医,师从顾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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