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手底下的士兵就将饭菜端了进来,沉夕换了干净的衣物,与宁寒之对立而坐。
沉夕一路上赶路加上被追杀风尘仆仆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灰尘。宁寒之全凭沉夕的眼睛和身形认出他的。
沉夕有着一双令人见之难忘的眼睛,眼线狭长,笑起来似弯月,却是有一种灵动之感,像是会说话的麋鹿一般。
此刻沉夕已经洗漱干净,换上干净的衣物,宁寒之才得已看清沉夕的容貌。
之前见到沉夕时,他是戴着帽檐去相府的。此刻没有帽子,沉夕将头发高高束成发冠,随意用绳子一绑,倒是有几分江湖人的随性之感。
巴掌大的脸,鼻梁高挺,眉眼间的肆意洒脱清晰可见,个子中等。
正看着突然听见沉夕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宁寒之急忙否认“没有,只是之前见过兮兄却是没有见过兮兄容貌的,如今方才一见,兮兄长得倒是颇有点女儿家的阴柔。”
听到宁寒之的话,沉夕心里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被看出来?应该不会吧。
“寒之公子就是喜欢说笑,来,吃菜吃菜,呵呵呵。”
沉夕急忙转移话题。
“上次一别公子说到边境带兵打仗,可如今军营设在这里却是离边境有些距离的,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当然,在下只是好奇罢了,行军打仗之事公子若不方便可以不答。”
“无妨。”宁寒之吃下一口菜。
“我军大部队都在前方边境处正在与北国交锋,这里只是近日来设的点,本欲为的是接应西边南谷关关口那边镇守的过来援军的将士再临时对他们进行部署,杀敌军个措手不及。原本预备明日援军一到,我们就会即刻拔营。”
说完宁寒之顿了顿紧接着道。
“本来带着一小队人马撤到这里接应并没有任何人知晓,可昨日你们被北国隐士追杀遇到我军,这些情况估计会被汇报,敌军那边怕是已经知道我军这边有动静了……。”
“那意思是我们明日便日程?”
“是。不过现下,寒之认为兮兄还是跟着我们军队为妙,暂不知北国人是否再行刺杀,且你的朋友受伤更是行动不便,届时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兮兄恐有性命之忧。”不知为何,宁寒之在说完沉夕会有性命之忧时恍然觉得心里竟燃起一种担忧之感,甚至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正思考着沉夕打断了他的思绪。“成某此次实是要感激寒之公子,如不是遇到公子,今时今日真的不知此时会是何处境,更要多谢寒之公子收留成某,替成某思虑周全。”
“不知寒之公子这里有酒否?这样聊天不甚过瘾,今夜月色正好,何不出去找个高处畅饮?总归明日拔营今日没有别的安排。”沉夕看向军帐外的那一地月光道。
对于一向极其遵守军纪礼法的宁寒之来说,其实这样的提议本是不可能实现,尤其是如今在行军打仗的时刻。
可看到沉夕亮晶晶的双眼时,宁寒之突然想,或许此时出去赏月饮酒也是别有一番景致。所以鬼使神差的宁寒之应了一声“好。”
遇到沉夕时,好像他墨守成规的人生有了变动。可这偶尔被打破规则的时刻却是让他感觉最是真实。这种少有的真实感才让他十分放松,可以放下自己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
说罢宁寒之拿出副将摆在军帐后方的两坛酒,与沉夕一起轻功到了旁边高地处的一棵树上。
两人并排坐在横向的树干上,下方空旷,可以看到一个个军帐燃起的火把光亮。月光撒在地面上,像一层薄霜。抬头看,月亮清幽浑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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