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二更!庆祝姐姐顺利生下宝宝!哈哈,全家翘首以待女宝,结果还是男娃娃!现在她有三个男娃娃,加上我家一个男宝,四大金刚,哈哈哈!以后砸锅卖铁找媳妇!逢年过节真够热闹。)
伟大的穆罕默德曾经说过,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从董兴书那里拿到的是大肠杆菌的菌种和质粒,属于原核表达系统,不太符合赵长天的要求,他想要的是适合表达外源基因的酵母菌种和真核质粒,这个有点难搞,据说都在候老或其他牛人的手中。
华夏的科学家非常值得敬佩,永远紧跟时代前沿,时刻盯着国际科学重大进展,所以当1981年魔克公司率先研制出酵母重组乙肝疫苗后,1982年华夏医学科学院病毒所就捣腾出了相似的疫苗,国内的科学家们更是一涌而上开始进行相关研究,各种文献如雨后春笋般发表。
科学无国界,但是有利益。虽然国内目前研究重组乙肝疫苗的人不少,但想要从他们手中得到质粒和菌种,无异于虎口夺食,基本毫无可能。
当然,在后世,随着科学和经济的发展和进步,共享质粒和菌种成为大流行趋势,同行之间的交流变得频繁、公开、透明,赵长天记得他博一的时候,缺乏酵母质粒,便给老外写了封信,老外非常爽快的把质粒邮寄给他,连邮费都是自付。后来他如法炮制,又朝国内的大牛写了封信要细菌质粒,大牛不仅给了质粒,顺带连图谱、操作方法都附上,甚至给了他联系人电话,让他随时咨询。
现在这条路行不通,所以还是曲线救国吧,拿质粒换质粒,以物易物。
根据赵长天分析,董兴书的人α1b型干扰素之所以迟迟不能成功,第一在于基因表达水平有限且不稳定,第二在于纯化步骤有误,第三在于下游生产工艺出了问题。
于是赵长天实验室的研究组又有了新任务。基因的克隆和表达是一个精细活,赵长天几乎是手把手,挨个挨个的教,从名词概念到实际操作,每个细节一定要达到完美无缺的地步才放手,不能合格的就反复重来,可怜六个小青年被折腾得死去活来,马长征偷偷的给赵长天起了个外号,叫做“香砂六君丸(想杀六君完)”。
李期很是不能理解这种做法,他素来喜欢把各种实验步骤和流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难道赵长天不怕泄密吗?被别人掌握核心机密,撇下他另开炉灶怎么办?
茶叶是上好的新茶,王泽平送给他的福建铁观音,赵长天用沸水浇壶身,将茶叶用茶匙拔入茶壶,然后洗杯、烫杯,手提开水壶从高到低重复冲水三次,对李期道:“请喝茶。”
如果不是在充满猪内脏气味的办公室,如果赵长天用的不是仿制的假紫砂壶和紫砂杯,如果这个茶盘不是做试验用的不锈钢盘子而是檀木盘,李期一定会被赵长天的悠然出尘之意深深打动,可是现在他……
唉,算了,他连吐槽都懒得吐槽,反正已经习惯这种画风。
赵长天道:“李厂长,科学家和科研工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优秀的科研工人能够熟练掌握各种试验技能,完美的执行各种科研任务,就像我爸,他能够闭着眼睛把一头猪游刃有余的分割成各个部分,但是他能造出一头猪出来吗?显然不能。”
话说了一半就停了。
李期有气无力的说道:“有屁快放!”好好的一个斯文大学生,硬生生被赵长天折磨成口不择言的糙汉子。
“只有执行力而没有创造力,这就是两者的区别,创新才是科学的灵魂。拉到投资,找准创新点,设计完美的试验,得出有意义的成果,这是科学家做的事情,至于具体的步骤,完全可以交给科研工人。”
“你干脆直接说你是资本家好了,不惜一切榨取工人剩余价值。”李期冷笑道。
“非也非也,我这是在培养他们。科研工人只有在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中,慢慢掌握所有技能,熟能生巧,加上广泛阅读文献,才会产生自己的想法,并开始主动设计试验去验证想法,完成质的飞越,从而上升为科学家。”这是赵长天的肺腑之言,因为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曾经他也是可怜的科研狗,在苦逼的科研道路上摸爬滚打满身伤痕,被老板惨无人道的压迫,经过八年抗战后终于熬出头来,那个时候他已经年近四十。
所以赵长天一直非常感谢赵爱国的棍棒教育,给予他强大的抗压能力,使得他前世在老板和老婆的双重压迫下,还能保持小鸟一般活泼纯真的本质,而没有被埋在波光荡漾的西子湖中。
只有通过压迫,才能激发出那群小青年的潜力。与李期的绝对利己主义不同,赵长天认为人才是竞争的核心,单兵作战走不了太远,一个钢筋铁骨的团队才能在将来的潮流中站稳脚跟,获得胜利。
至于小青年们能否忍受这种压迫,会不会在沉默中爆发,赵长天表示,世界上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把奖金翻倍,用钱砸,砸,砸,砸到解决问题为止。
一片落叶悠悠划过窗前,生化制药厂的小楼前种满了高大的英式香樟,这是一种四季常青的树木,一年到头都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在夏季微风的吹拂下,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怪味。
赵长天吸了几口混合气体,起身去实验室。
“阿仁。”他亲切的呼唤陈怀仁。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恶不恶心。”陈怀仁一阵恶寒,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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