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天亮，苏蘅从审讯室里头出来，朝着准备好的房间去，可能是想睡的点已经过去，百无聊赖得出来，就在楼梯旁边，高跟鞋已经换成了拖鞋，但是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

苏蘅不自觉想到施雅说，她明明做的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被抛弃。

自幼的心灵创伤在她未来的岁月留下多少痕迹。苏蘅并没有问施雅为什么要帮这个集团做这个事情，问她也不知道，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没有什么主见，或者说，没有人培养过她的自我意识，她从小到大只有服从，没有自由，做什么对她而言可能没什么不同。

在苏蘅回去休息的时候，陆钦他们才准备开会，中途施雅提出要见陆钦，等陆钦结束就看到，苏蘅一个人在栏杆那儿，洁白的套装加上不搭调的玫红色拖鞋，陆钦紧了紧手上拿着的酒精和创口贴。

“没睡？”

陆钦站在苏蘅身边，看着她静默的脸庞。

“睡不着，你们还有任务？”

陆钦蹲下，一只脚更高，抬起苏蘅的脚放在他的大腿上。

苏蘅抓着栏杆，不敢再抓他的肩膀，看着他熟练给她涂上酒精，一丝丝清凉又带着疼痛的感觉。

“你走了之后，施雅说上头派了个人下来接手她的手上的事情，让她去管理其他事情。”

陆钦弄好她的后脚跟，起身又高了她许多，视线一下就是俯视。

“那她刚才怎么不说，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不配知道吗？”苏蘅奇怪。

陆钦轻笑，他当然也问了施雅这个问题。

一方小小审讯室，施雅几天没休息，眼底也是乌青，目光却不迷离。

“那个漂亮丫头，心思重，告诉她，她就睡不着了。”

不过陆钦最终还是没说施雅的那句话，她的意思不是指这件事，施雅阅历丰富，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多，会的是察言观色，就像苏蘅能看透她的内心，她也能看得出苏蘅精神状态属实不好，无非就是心事多，想得多，睡不好，可陆钦了解苏蘅，她不是什么都猜不到，好歹施雅是个头目，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含糊其辞是掩盖不过去的，最后倒不如告诉她，省的想的更多。

“那施雅被抓了，那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知道，你们怎么办？”

“还记得施雅最后和你说的话吗？”

“川市？”

来的人也去了川市？总负责人也在，说明去找那个总负责人出主意了？

“是，人既然都来了川市，我就不怕抓不到她。”

“看来施雅已经告诉你们了关键信息了。”

苏蘅一手撑在栏杆，一手撑在下巴，微微歪头看着陆钦。

看来自己的心理催眠问的不够具体，问的都是些不知道的，而有用的都直接被施雅告诉陆钦了，难不成是异性相吸？看陆钦比较顺眼？

这就奇怪了，三天下来，不可能转眼就顺眼，难不成有什么计划？也不太可能，她对自己的心理催眠还是有把握的，说出来的绝对真话，究竟是什么原因，苏蘅暂时真的想不明白。

“回去休息吧，很晚了。”陆钦拍了拍手，盯着苏蘅。

“行吧，晚安。”苏蘅淡淡一笑。

隔天一早，苏蘅了个大早，主要就是因为认床睡不好，还是昨天那一身白色西装，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很早了，没想到这儿的警察都已经在开会了。

苏蘅对着那扇窗户看得到在台上讲话的就是陆钦，陆钦少年时候身上那股子嚣张戾气已经被磨练的收敛了很多。可能过不了多久那点子也会消失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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