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讲讲橘山森林这边的狂化兽吧。”沈药笑了笑,抓着他的手问道。
“七十多年前,橘山森林曾是豹族部落的聚居地,森林的物产很丰富,所以这里当时有三个部落。但是狂化兽出现后,但是很大一批兽人都被咬伤狂化,为了保护幼崽,当时的豹族首领就带着剩下的兽人转移到了宿山重新建立豹族部落,而当时居住在附近的兔族部落归附在了受狂化兽影响最小的狮族部落,而麋鹿部落……”
衍洛的声音变得低沉,眼神也有些哀伤:“麋鹿部落几乎全部异化,仅剩的几个族人东逃西窜,多数都下落无踪……”
沈药震惊地看了他一眼,诧异道:“灭族了?”
“我们部落有一只麋鹿部落的后裔。”衍洛叹了口气,心头漫过浓重的阴霾,“是首领他们几年前在橘山森林外围捡到的一只幼崽,他母亲被狂化兽咬死分食了。”
沈药拍了拍他的后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在人和动物异化后,这种事情其实就已经很常见了,很多家庭都是这样坍塌的。
“所以,这一带的狂化兽多是以麋鹿部落、兔族部落,还有豹族部落的变异兽为主,除了兽人转化的变异兽,还有森林中普通动物转化的变异兽。”
“普通动物转化的变异兽攻击力虽然变得更强了,但是相比于变异时间长久的兽人来说,其实很弱。”
毕竟,经过几十年的演变,自从各个兽人部落意识到狂化兽是永远敌人后,每年都会派出人手来清理,而能在那么多次清剿中存活下来的高级狂化兽,绝对是王者中的王者,一旦出现肯定会造成大范围的伤亡。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出口,洞口处楼下金色的光线,暖融融的阳光打在脸上时,让人舒服得想要喟叹,眼下大约处在仲春时节,周围的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蓬勃而又旺盛的植物深植于沃土中,散发着令人心情舒畅的味道。
“首领会分出一队人专门捕猎,其他人会分成几队,从外围开始猎杀狂化兽。”
衍洛低着头与沈药仔细解说,牵着她的手朝阿苏那边走去。
阿苏蹲坐在石堆上,歪着脑袋用爪子去拍始终绕着他飞的白蝴蝶,但是每次都扑空,对于前面正在苦口婆心告诫大家的建木视若无睹。
建木冷睨了阿苏一眼,继续讲已经叮嘱过无数次的事情。
“一定不能被狂化兽抓伤!”
“遇到由兽人转化的狂化兽,一定要通知附近的队伍,绝对不能一腔孤勇地冲上去……”
“你们的阿母,阿父,还有伴侣和孩子,都在部落等着你们回去,所以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
“啪——”
阿苏一爪子拍飞了一块石头,扫到了建木的小腿上。
周围一片安静,所有兽人的视线落在了阿苏悄悄收起的毛爪子上,建木气得面目扭曲,飞起一脚怼在阿苏的毛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忍你很久了,你这个臭小子……”
沈药站在衍洛身边,幸灾乐祸地看着被踩得面部扭曲的阿苏,微微抬起手指,白色的蝴蝶从阿苏瘫在石堆上的尾尖振翅飞起,缓缓落在了她指尖。
蝴蝶似乎并不怕她,安安静静待在她指尖,羽翅轻轻动了一下。
沈药手轻轻移到衍洛面前,笑得一脸纯然:“送你。”
衍洛好奇地用食指去触碰,蝴蝶受惊飞走,衍洛有些失落地看着它离去的方向,低低叹了口气:“它不喜欢我。”
沈药拍了拍他的脑袋,算作安慰:“以后会遇到更适合你的。”
“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建木站在最前方问道。
“明白,首领。”
下面有人应答,沈药看着分成一个团体的兽人,目光轻轻扫过之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的几个兽人。
“每支队伍不要分开太远,以防遇到危险无法及时求援。”
建木感觉心好累,这群大猫真的好难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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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药站在衍洛身边,看着一群毛茸茸或蹲或趴,感觉心脏要停跳了。
好多毛茸茸,各色各样的……
但无一例外,体形修长充满了爆发力,比前世看过的豹子体型要高大许多,豹尾粗壮有力,显得十分有攻击性。
带好武器后,所有兽人都朝着宽阔的河岸走去。
沈药与衍洛并肩走在一起,微微偏头看向左前方的四人小队,为首的那名兽人看起来十分年轻健壮,头发是深棕色,肩背微微佝偻,肩胛骨处线条很漂亮,个头比其他人也略高几分,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中又带着一丝危险。
“那个人是谁?”沈药伸手拉了一下衍洛的手指。
衍洛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正在听身边兽人说话的人时,脸色瞬间沉了几分,但只是很短几秒,他的神色便恢复如常,收回了视线低声说道:“那是历西。”
沈药怔忪了几秒,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一旁迈着猫步的阿苏,抬起右爪踩了踩沈药的脚背,傲娇道:“就是昨天讽刺他的那个蠢豹子。”
沈药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阿苏,努力不让自己嘴角抽的太厉害。
这货……真是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全村智商的低谷,怕就是他了吧。
“历西和我的关系不好,打不过我,所以总是趁我不在欺负衍洛。”
阿苏不屑地看了历西一眼,猫眼努力往上翻,没翻动。
“不要单独和他们碰上,那群蠢货很喜欢欺负落单的兽人。”阿苏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衍洛也点了点头:“历西他们的确不好惹,豹族部落里很多人都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但他们实力确实很强。”
“后面跟着的,左边那个是吉炀,右边的是多乌。”
阿苏作为小队领头,还是很认真地跟沈药介绍了一下队内成员。
沈药回头看着左后侧红褐色短发的青年,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梢,忍不住想要吹口哨,红色其实是一种热烈又不安定的颜色,但在这个青年身上却显得格外沉静与优雅,深邃英俊的五官承载着淡淡的忧郁,那双眼睛略显狭长,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有种淡淡的冷感。
发现沈药看过来的目光,吉炀只是轻轻颔首,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依旧踩着独有地节奏,慢慢地朝着河边走去。
衍洛浅笑着解释道:“吉炀话很少,比较喜欢安静一点儿的地方,但是部落里想做他伴侣的雌性很多。”
沈药眼尾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颔首:“看得出来。”
衍洛:“……”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有点不开心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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