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长歌在永乐城送外卖有一两年,骑术不比哪个男子差,只是近来,身子有些困顿虚乏。长歌也并不当回事,只当自己是思虑太多,无法安眠所致。
从逃亡出宫以来,她便睡的极浅,且容易惊醒。眼下也积发青的眼圈。不过对此,她并不怎么介意,黑眼圈这种东西,熬熬夜不就会有的吗?没脱发都算对得住她了。
在马背上颠了有半个多时辰,晏之一直不紧不慢的跟住了她,她挥鞭他也挥鞭,她拉缰绳他也拉缰绳。突见长歌叫停了马匹,晏之手下一紧,马蹄腾空马儿嘶鸣。晏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把接去了差点从马背上跌下的长歌。
只见长歌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有些乌紫。晏之心下一沉,探了探她鼻息,又是掐人中。半晌长歌才悠悠转醒。
醒来看自己躺在晏之的怀里,她倒并无慌乱,只是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芒,缓缓坐起身问:“我这是怎么了?”
晏之将她扶着靠在石头上,去取了水壶打开壶塞送到长歌嘴边:“你昏倒了,差点跌下马来,喝水。”
短短一句话,信息完整。
长歌揉了揉后脑勺,问:“我摔在地上吗,没断胳膊断腿?”
“我接住你了。”他轻声道。
长歌喝了两口水,冰凉清甜,瞬间清醒了大半:“怕是没睡好,可能低血糖。”
“低血糖?”
“低血糖就是没吃饱。”长歌解释道。
晏之站起身又冲马背上掏出来一个古楼子,递给长歌:“吃两口,再赶路。”
长歌接过来,其实她是没什么胃口的,但怕再昏倒,只能强逼自己吃几口。
“晏之,你家人呢?”长歌忍不住探问道。
“我没有家人。”他默默地坐到长歌的身旁。
“不是吧,你没有家人,难道你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是谁养大你的?”
晏之眼睛望着远处,漠然答道:“师父把我养大的。”
“那他人呢?”长歌问。
“死了。”
“老死的啊?”其实到他说他师父死了,长歌就准备不问的,但一想他流离失所总是事出有因,或许他真的与自己一样是被仇家追杀呢,就忍不住多嘴又问了两句。
“以后告诉你。”他转头看着长歌道,眼神温和。
“为什么?”长歌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
长歌耸耸肩,不再追问,又低头咬了一古楼子。
“在玉溪河边,你给我的就是这个。”他蓦的又说。
长歌一蹙眉:“什么这个?”
“古楼子。”他指了指饼子道。
长歌记得他俩的几次见面,第一次是在他在玉溪河边垂钓,第二次是乞巧节,第三次还是玉溪河边,第四次亦然。到第五次,他就对她说“我等你回来”了。但她已经忘记了,她每次送的是什么吃的。她不记得,但他记得。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长歌咽下去手中最后一块饼子,喝了两口水漱口后问他。
“玉溪镇我见到你了。”他答道。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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