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把草药洗干净,然后去隔壁换了身干净衣服,拿着草药走了进来,问道。
“这两种草药都是抗炎杀菌的,需要咀嚼后涂抹在伤口处,草药入口会有点腥,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文灵刚把相机和情绪收好,一下子又尴尬了,“要么我先试试吧。”
她不好意思说你来你来。
“别勉强啊。”
陈清选了两根小一些的递了过来,然后看着文灵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深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草药塞进了嘴巴。
咀嚼,皱眉,“哇”一口喷出来,这特么叫有点腥么?
没办法,只能陈清上了,他抓了一把草药塞进自己嘴里,快速咀嚼,然后蹲到文灵的伤腿边,把吐出的草药轻轻涂抹在伤口处。
咦真恶心,不过伤口有些凉丝丝地,不再那么痛了。
反复咀嚼,反复涂抹,等伤口都涂上草药,陈清的舌头都是碧绿碧绿的,很是吓人。
“好了,现在伤腿不要乱动,你有移动电话么?我通知你的家人来接你。”
陈清长舒一口气,他看出来文灵家庭条件应该很好,不出意外也会有手机。
文灵是有啊,可惜拿出来了发现这里完全没有信号,莫名的松了口气,“没信号,怎么办?”
怎么办?陈清表示我也不知道啊,整个村子不是老就是也没办法抬个伤员出去啊,毕竟一个多小时山路呢。
“今天下山去应该来不及了,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就在这住一晚,明天正好周六,我上午拿电话帮你找个有信号的地方联系家人?”
“嗯行吧。”文灵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下午就上了一节课,陈清就宣布放学,然后让大一点的孩子去附近割点鲜草喂羊,自己则去村民家借了一身女士睡衣还有被褥。
“被褥是新的,趁着太阳还没下山我去晒一会,想着你的衣服脏了,就问阿婆借了她女儿的睡衣先替换一下。”
陈清把睡衣放在床头,然后出去晒被褥,顺便关上了房门。
文灵把沾满泥巴的衣服脱下,换上了这身非常土气的印花睡衣,睡衣有点肥大,不过挺舒服的。
“换好了么?”门外传来了陈清的声音。
“嗯,你进来吧。”
“床单上也沾了点泥,我去洗一下,晚上你就睡这里,我去隔壁和孩子们睡。”
陈清扶着文灵单脚站立,然后把沾了泥的床单扯下,拿起她换下的衣物,出去开始清洗。
听着外面唰唰唰的刷洗声,文灵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犹豫了一会后,文灵拿起最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卸下后盖,把电池卸下后藏了起来。
这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门口伸出一个小脑袋。
“姐姐,你还痛么?”
是年纪最小的两个姑娘之一,她们是双胞胎,今年六岁,提前上了小学。
“不痛了,你进来啊。”
文灵分不清是双胞胎的哪一个,招手喊她进来。
“姐姐,你能给我和妹妹照张相么?我们还没有照过。”
小丫头大着胆子走了进来,看着坐在床上的漂亮姐姐,又看了看桌上的相机。
“当然可以,你把小朋友们都喊来,姐姐给你们每个人都照相。”
文灵当然不会拒绝,这么多可爱的孩子,还一口一个姐姐的。
于是,一大群孩子涌了进来,还排起了队,从最小的开始。
“笑一笑,哎呀,别皱眉,别闭眼。”
“算了还是别笑了,跟我说,茄子!”
“来,你们俩站一起拍一张。”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是吧?行,往中间站一点,对,123,茄子!”
陈清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感觉有点不真实。
文灵用余光看见了他,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才一会门口就没人了。
再次见到陈情时已经接近黄昏,他手里拎着三条鱼从门前走过,赤着脚,湿漉漉的裤子上沾满了泥土。
晚饭比中午多了一个鱼汤,奶白色的汤汁非常馋人,文灵足足喝了两大碗,不过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问鱼是从哪里来的。
“姐姐,你会唱歌吗?陈老师唱歌可好听了。”
吃完饭,小家伙们把自己的碗筷洗干净后又聚集到了文灵这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会,不过应该没有你们陈老师唱的好。”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阿树阿上两只黄鹂鸟
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
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
现在上来干什么
”
文灵唱的是蜗牛与黄鹂鸟,她最喜欢的一首儿童歌曲。
“好听,姐姐好棒。”
“姐姐,能教我吗,我也要唱。”
“还有我,还有我。”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陈清正在厨房烧着热水,远远地听着,也跟着轻轻哼唱。
“周末了孩子们也不回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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