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实例她之前也报道过几次,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碰上。
温寒想要说话,让他们把自己拉上去,而且他们都需要快速撤离,不然这片爆炸,不仅地下被埋的矿工,就连救援队和周姐他们都会没命。
可张了张嘴,温寒这才发现自己喉咙竟然出不了一点声音,嘴唇干裂得很,身上的水分似乎都被抽光一样。
温寒急得团团转,可眼泪都挤不出来一点,等着瓦斯浓度越来越高,她必死无疑,上面的人还不知道这一情况,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只有她了,温寒在心底里告诉自己,那么多人只能靠她,她不能晕过去,她得想办法让上面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
温寒用力地拉了几下绳子,可是她现在的力气接近没有,上面根本就感觉不到,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还能怎么办?
她迫使自己沉静下来,大学里学到的知识都是教给她如何做好一份高质量报告,却从来没有人和她讲过遇到危机应该如何脱险,尤其是在这种关乎人命的情况下。
在她挣扎的过程中,脚底似乎触碰到了什么,温寒这才想起来,她踩着的石头根本就不牢固。
脑子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看来只有拼命一搏,要是幸运的话,就可以被拉上去了,要是不幸的话,可能命运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吧。
一个唯物主义者,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温寒自嘲地笑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这一天。
甚至来不及思考爸妈,来不及为岳颂,为闻执考虑,没有时间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温寒直接把脚往边上挪一挪,这样她就彻底地悬空了。
“蹭蹭蹭”
是衣服摩擦岩壁的声音,温寒感觉到衣服被磨破,自己的身体正在和岩石接触,应该是出血了吧,估计要养回来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噔”
就在她一只脚已经触碰到最低点的时候,绳子不再下坠,温寒知道,她赌对了。
“队长,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绳子突然就不受控制地下滑。”
“别废话,赶紧把人拉上来看看。”
温寒被拽上地面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沉沉,眼前一时间不适应,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有人在问她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抓住了谁的衣服,温寒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快带着大家走,瓦斯泄漏,要爆炸了。”
再之后,温寒依稀记得有谁深吸了一口气,记得周姐好像哭着陪自己上了救护车,记得救援队那个队长喊着大家抓紧撤离,记得还有家属不顾阻拦想要跑过去但是被人拦住于是大声地哭诉.......
醒来的时候,温寒眼前一片漆黑,她好好地感受了一下,双眼应该是被什么东西蒙住了。
想要抬起胳膊动一动,不过尝试了好几次,最后只能认命般地不再动弹。
“温寒,你醒了?”
是闻执的声音,温寒艰难地点了点头,嘴巴干得想要舔一舔。
应该是有人按响了床头的响铃,很快就有医生护士走了进来,询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眼睛,胳膊,腿,恨不得全身上下的感受都给描述了一遍。
好不容易把医生耗走,温寒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有些体力不支。
突然间,嘴唇边一片湿润。
“好点了吗?”
闻执那低沉的嗓音再次入耳,温寒心里一热,要是眼睛没有被蒙住的话,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流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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