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魂未定,想他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又想,不过也是,他是CEO,自然有对公司所有机密的所有权限。想看一个员工的履历,又有何难?
她始终没有回复那个信息。
中午除过一小时吃饭时间,公司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个时候,楼道、走廊以及各个地区,是基本没有人的。有的人家住的近,可以回家,有的人家里有事,可以去处理事务。像蓝若林这种没家没事的人,一般都是待在这间圆桌会议室里。而这个时候,待在这里的,也一般只有她一个人。一般情况下,她会爬在桌上小憩一会。
这天,她想往常一样吃过饭,在会议室外的天台上小站,吃完手中最后的水果,刚要出天台门时,那个进来的身影,让她立刻停住了脚步。
那个男子,带着危险的气息,来到她的身边。她忙低下头,恭敬地问候,“韩总好。”
“为什么不回信息?”
她装聋作哑。
他轻蔑地笑,危险而可怕,“怎么,假装自己没收到?”
她依旧不回答。
他突然好像一个持刀之人,举刀问道,“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蓝若林警觉抬头回答道,“我接近您……韩总,您真的搞错了。我没有……我也是上周,在电梯里看见您,才知道……那个人是您。”
身居极高之位之人,其实对于身边的人是非常敏感的。他们的形象,有时关系到他们代表的整个的生存圈子甚至家族的利益,半分都不能有差。所以,你可以在娱乐版头条看到一些可以露脸的富二代狼藉的花边新闻,却看不到真正庞大强势的阶层的任何动态和新闻。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她所在的这家公司,她很早就听说过,大BOSS有三兄弟,其中大BOSS是三兄弟中能力最不行的人,在他父亲的帮助下开了这家公司,后来慢慢发展成集团公司,位列国家500强以内。其他的两个兄弟,都在国外,包括他们的孩子。听说大BOSS也有三个孩子,也都在国外,最小的一个孩子在香港。
她听说这些小道消息时,还是刚进公司时。这些年,公司上市,本来的家族企业,反倒慢慢变成了职业经理人在打理了。而作为职业经理人,他们在市场的定位就非常重要。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便说继续在这家单位干了,就是整个圈子,也混不下去。
蓝若林又道,“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给我留您的电话号码。”
韩仕想说什么,又叹了口气没有说。在他前半生的生涯里,所有跟他接触过的女性,都在他的可视和可控范围内。有时也会遇见一些主动纠缠的女子,他也都会采取主动联系的策略。因为她们只要联系他,他便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她们的目的和要求。他也会尽量去满足她们。
在他的经验里,一般带着目的而来的女子,都是很好打发的。而那次与这女子的一夜情缘,可以说是他生命里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实上,当他与她做完之后,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给她留下电话号码,是真的希望她可以给他打来。因为他坚信,她是带着目的而来的。
然而这两个月以来,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他一直在等待,有时生怕传来一些影响他名誉的负面新闻。但一切风平浪静。直到在这里遇见她。
韩仕道,“在我身边的女人,我必须知道她们是什么身份。”这句话的解读其实应该是,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得了我,她们一般都会联系我。
但蓝若林理解不到这里,她回答道,“我没有任何身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员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一些歪门邪道上位。而且……那天……我以为……您不过就是……”她想说牛郎或小白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韩仕道,“这么说,你真的把我当成做那种事的人了?”
蓝若林忙低下头,拼命地点头,不敢回复。
韩仕道,“所以……你经常找……”
蓝若林马上抬起头截住他的话,“没有没有。我那也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心里连连叫苦,真的是后悔死了。
她都这么真诚了,却听到韩仕冷笑道,“那谁知道。”
蓝若林心中十万个草泥马已经飞出。她心想,我要是知道是你,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曾经,她刚进公司,就听闻这种跟公司或集团高层的很多野史。那时,自己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她从来不想,自己一个不小心,竟然也步入后尘。
他们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后,韩仕突然道,“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若是将来被我发现你有什么目的,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韩仕觉得,这种什么目的都没有,什么都不要的人,一般都是来要你命的。
离开天台前,韩仕转过身对蓝若林道,“对了,你的那块男士手表,还在我这里。那晚你的手表,也是我帮你取下来的,那块表链快刮花我的身体了。既然是前男友送的,不如丢了吧。”
说罢,他跨步而出。留下气不畅的蓝若林一个人继续在天台吹风。
“什么人呐。”蓝若林嘟囔道。
从这天开始,蓝若林也不装了。也不戴那副框架眼镜了。本来她的眼镜就200度近视,偶尔很数字才戴。也不穿那件像盔甲一样的西服了。头发也用卡子别了上去。整个人显得精神许多。
每天,她还是继续能在电梯、走廊或食堂遇见韩仕。有时他经过以后,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有一种陶醉:“哎呀,我的小心脏啊”、“我真想知道,怎么能够得到他”、“以前不知道一个人能够这么帅的”、“从国外回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精瘦成这样”、“信不信,他绝对有腹肌”……
加上他对她们时常夸赞、微笑,更是深的人心。但只有她看见他的那张面容、神态,想起他在天台上来质问她时的冷漠和腹黑,整个人带着黑洞一般的可怕气息,让她觉出他性子里的三分冷漠、三分凉薄和三分的漫不经心,至于还有一分,是她为自己跟他莫名其妙的共度春宵而留的温情。虽然酒醉,但她依旧能看得到他脱去衣物的肌肉线条、年轻的气息和汗水,还有身体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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