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重新坐在我的身边。
我喜欢她坐在我的身边,这样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味。
“你今年多大了?”
“16吧?不不不,再过几天就到17了!”
“那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当我的小跟班,怎么样?”沈子墨嫣然一笑。
笑的我心旌摇荡,我立即答应了。
也不是昏了头,我是觉得,她条件这么好,跟着她,吃不了亏。
后来听沈子墨讲解,我才知道她家庭背景非同凡响。
沈子墨今年20岁。
江城大学毕业,她父亲是同济医院的教授,也是江城大学的教授,不过前两年辞职了,现在人在南方。
她妈妈在江城物资局当局长。这个官职有多大,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她在迎春县的这个家,是空闲的,她说,这套房子是当年她妈妈在迎春新任职,给她留下的。她外婆家也在迎春,她通常在江城和迎春县跑来跑去。
她问我老家的情况。
我说:“农村就那个样子,没自来水,没电灯,不能跟城市相比。”
“放心吧,要不了几年,你老家也会有电的。”
我向她介绍,老家的人还在一起出工挣工分,迎春林场也一样。
她淡然一笑,“很快,这两个地方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我不明白她话里意思,后来才知道,她说的是农村农田承包到户,我们不再吃大锅饭了。
事实上,我老家柳河县已经开始分田分农资,只是我当时年龄小,不知道罢了。
而迎春林场也悄悄流传着这个消息,这意味着,我面临的环境,将会有一个很大的改变。
电视机里,播放着一组男欢女爱的镜头。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压在一个强劲男人的身上,正在做羞死的人事。
看的我脸红耳赤,我急忙忙的站起身,跑到阳台上看外面的角色。
迎春县的夜景,灯光灿烂。
远处,一条澄河将大半个城市紧紧围住,仿佛一条晶莹透亮的白丝带,绕在迎春县城这块碧玉上。
当晚我就在沈子墨的家里住下。
她家的床又宽又大,睡在上面很舒服。
……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就跑到外面吃早餐。
小区外面是一条街,早起的市民拎着鸟笼子在外面溜达,有的年轻人穿着一套薄薄的运动衣,顺着笔直的水泥路向前跑。
我找了家早餐铺吃早餐。
牛肉粉,1块钱。挺贵的,可我还是吃了一大碗。
吃完早餐给了两张粮票,结果老板不收。
老板还笑着说:“现在不收粮票了,这个东西,留着没多大的用,我们只收钱。”
我嚷道:“这跟钱一样可以用,你在瞎说。”
老板指着我笑道:“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你从农村出来的吧?这世道早变了。”
一群人涌过来,像看怪物一样,叽叽喳喳。
“这孩子看上去挺帅的,穿的衣服也精神,为啥子脑子不开化呢?”
“是啊!粮票早已经是老黄历的事情了,现在还拿出来用,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给钱给钱,不给钱,就是想白吃白喝?”
在他们的嘲讽下,我只得掏出一包钱,凑了七八张纸币,才把牛肉粉的钱勉强付上。
走出早餐铺的时候,发现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小子,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土包子吧?”
一个人流里流气的看着我,叼着烟。说话的时候把头上的长发一甩一甩的,颇有点香港街道小混混的感觉。
我仔细一看,居然发现他是陈青。
一大早陈青就找我麻烦来了。
他一晚上睡不着觉,觉得输在一个叫花子的头上,太丢人了。于是纠集一帮小兄弟,在沈子墨的小区外面候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果然遇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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