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杜书生的事情,就不得不提我和他家的渊源,这杜书生的父亲原本是县城的一个文书小吏,而我则是这掌控县城数十名捕快的捕头,两家之间一文一武,也算是有所交集,而杜昌少年聪慧,杜昌父亲便悉心培养他,希望他能够考取功名,让杜家成为官宦世家。”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大概在三四年前,杜昌的父母感染了重病,没过多久便双双去世,在丧礼上我见杜昌以少年之身,将一应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接人待物也合乎礼法,我便动了爱才之心,想将女儿嫁给他。”
余修听到这里提出了疑问:“你刚才还说,这杜昌小小年纪便已经展现聪慧,为何到他父母双亡才想着说亲?在他父母还健在的时候提亲不是更正式吗?”
钱捕头被问的支支吾吾,看到余修似乎又要发火时才重新出声:“我提的结婚要求有些过分,杜昌父母若健在的时候一定不会同意,因此我也就没有自讨没趣,可是杜家就杜昌一人的时候,这事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多了,所以才重提此事。”
余修有些好奇,这钱捕头到底提的什么要求,难道是要杜昌入赘到他钱家,还是说提出了天价彩礼,反正总不能是在是在市中心有房有车吧!
在余修的再三追问下,钱捕头才说出实话:“我只有婷婷这一个女儿,钱家的香火没人继承,因此我的要求就是杜昌和婷婷完婚后,所生的第一个儿子要改姓钱,由我来抚养,待到我百年之后,继承我钱家香火,替我摔盆扛幡。”
余修有些无语,还以为是什么刁难的要求,没想到就只有这一点,还非当个什么秘密一样,见不得人。
这要是放到前世,一个当县城警局局长的岳父,不要彩礼,嫁给你如花似玉的女儿,还附赠不菲的嫁妆,别说单单只是孩子跟他姓,就连自己去当上门女婿,自己改成岳父的姓,都不知道多少人趋之若鹜,门槛都给他踏平了。
余修将自己的想法一说,钱捕头顿时眼神放光,一副终于遇到知音的欣喜模样,两人开始畅聊婚姻嫁娶中种种不合理的事情,场面十分和谐。
眼见着话题有些跑偏,不讨论案情讨论起了结婚事项,李显及时咳嗽了两声,让他们止住了偏移的话题。
“还是接着说杜昌隐瞒的事情,这件事情更重要。”
钱捕头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过杜昌隐瞒的事情就是和这婚嫁之事有关,还请听我细细道来。”
“这杜秀才家里遭此大变,有人就盯上了他的家产,毕竟只有一个未成年的孤儿,还是很好解决的,不过由于杜昌答应做我女婿,伸过来的黑手我就帮他全部挡掉,让他能够安心读书,考取功名,杜昌本身也争气,一心在家苦读,在第二年就考得了秀才功名,从此之后见官不拜,免除徭役,也算是有了地位。”
“不过祸事也就出在了此处,杜昌考上秀才之后,便继续在县里的文昌书院进学,而书院中人员混杂,有些品行不良的书生知道杜昌是个神童,便经常巴结他,奉承他,带他一同出去厮混,出入酒楼勾栏,不过一两年的时间,杜昌便也染上了贪花好色的恶习。”
“一开始我也觉的没有什么大碍,没放在心上,毕竟男人吗?又有几个不好色的,只要不往家里带,不耽误正常的读书和生活,在外面玩玩也就玩玩了,全当是消遣,亦或者同僚之间的人情往来了,毕竟增加感情最快的地方,除了酒场,就是勾栏。”
“可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杜昌真的和一个女人好上了。”说到这里,钱捕头显得非常的气愤。
“这到也正常,毕竟文人骚客,一掷千金为花魁赎身的话本故事不要太多,年少轻狂,多金又有文采,经常混迹烟花之地,少不了碰到这种事情。”
“毕竟那些清倌人最喜欢这口了。”余修眉毛一挑,调侃的说到。
钱捕头苦着脸:“要是清倌人那就简单了,买回家无非就是做个小妾,影响不到什么,关键和杜昌好上的那个女人,她是个正正经经的黄花闺女,这就不是逢场作戏的事情了,弄不好杜昌和婷婷之间的婚事就要告吹,替我摔盆扛幡的孙子也就没有了。”
“所以九月初的时候,我特意找他说了此事,让他和那女子断绝关系,而杜昌遭受袭击的那一晚,我去杜昌家也不是乱逛,而是专门去找杜昌询问他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谁知道消息没听到,竟然卷到了鬼怪事件中,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钱捕头一脸晦气的叹息到。
余修还真没想到,一脸真诚君子模样的杜秀才,竟然给钱云婷带了个绿帽子,亏钱云婷还对他嘘寒问暖,人前一副杜大哥最棒的傻模样。
怪不得刚才只要钱云婷一夸赞杜昌,或者对杜昌做出亲密的行为,钱捕头就强行的制止她,不让她继续行动,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可是钱云婷却不知道他爹的苦心,“杜大哥最棒”的小迷妹,却是个实打实的猪队友。
“你爹想为你出头,可是你总是在拖后腿啊!”
这又给余修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教育课:“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杜昌隐瞒的事情就是他有个相好吗?”余修有些怀疑的追问到。
毕竟相比见性命之危,在外面找个相好又算得了什么,若是真让外人知道,最多说一句“年少风流”,然后露出一副羡慕的模样。
这点东西可不值得杜昌撒谎隐瞒。
“当然不是,不过肯定和她有关系,因为那女子的家就在云露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杜昌十月六号那一天,去云露山肯定不是简单的游玩,不过我对此了解的也不多,真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还是得问杜昌本人。”钱捕头回答道。
“就怕他死鸭子嘴硬,仍旧不肯说实话。”
面对着一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开始编谎言的文化流氓,余修还真没信心从他嘴里掏出话。
“死鸭子嘴硬,在我的血煞真气下,再硬的鸭子嘴也得变成软泥。”李显厉声说了一句。
余修这才又想到,这不是前世,办案不需要人权,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能够消灭鬼怪,其他一切都可以往后放,杜昌不肯老实交代,那就打到你交代。
“这么想想,怎么感觉自己是那草菅人命的大反派啊!”
就在余修想着如何炮制杜昌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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