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受,火辣辣的灼烧似要把她撕裂,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她忍受着无边的折磨。
“姑娘?”
何玉婠听到有人在说话,黑暗里出现一条明亮的缝儿。
“姑娘?姑娘醒啦!姑娘醒啦!”
芙蓉欣喜若狂地大叫,三红涌出了泪花,她立马跑出去找江大夫。
“姑娘,你感觉如何?”
芙蓉拿手绢替何玉婠擦拭冷汗,何玉婠此刻汗水淋漓,碎发贴在额前,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起来一样。
“芙蓉,我怎么了?”
何玉婠有气无力地问,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又干又痛,声音嘶哑难耐。
“我……咳咳!”
何玉婠想刚说几句话,就猛地一阵咳嗽,她仰身趴在床边,痰出一口血来。
芙蓉看着手绢上的血,大惊。
“姑、姑娘?”
何玉婠脑袋发涨,顾不上那些,又躺回床上。
芙蓉瞧着这一幕落泪,几天下来,何玉婠已经是面瘦肌黄、眼窝凹陷、无精打采的,哪像个含苞待放的妙龄少女?
何玉婠望着头上的帷帐发呆,她知道自己是着了道。
良久,她才开口:“芙蓉,知道是谁做的?”
芙蓉哭着摇摇头,只是说:“奴婢无用,至今不知是谁下的毒手,老爷夫人正在查。”
“算了,这些事情,父亲母亲自有决定。”
何玉婠想,会是哪个姨娘呢?
她没怀疑府里的几个姑娘,何玉箐被白姨娘拖累,在府里小心翼翼的,从杨家的亲事后就被府里各方人马盯着,不会再动手;
何玉岚有可能记恨她托下人做这些,但是何玉岚刚醒过来就和她一起去跪祠堂了,没时间布置;
何玉瑶大大咧咧,更喜欢正面冲她来;
何玉梅?嗯……何玉婠觉得不太可能,先略过。
何惠晨就不说了,那是嫡女,对付她不值得,何惠晨年纪小不说,还是个美好单纯的姑娘。
何玉婠闭上眼睛,有些累。
她觉得凶手不太可能是宁氏,太明显了,但也不排除宁氏就是看准了这个理。
若不是宁氏,凶手能在宁氏眼皮子底下害她,说明凶手在府里有一定的根基,是府里的老人。
如何揪出凶手,得看何中鸿与宁氏,她该想的,是要知道凶手究竟是对她来的,还是另有安排。
该不会她又被当成棋子使了吧?
何玉婠产生一股浓浓的无助感,她真是太弱小了。
而且她有预感,不管来多少次,她都不会轻易死去。
算了算,撞死、淹死、摔死,还有中毒,她都尝试了一遍。
是不是所有的死法没尝过之前,她一直都会在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何玉婠感觉前面路途坎坷,日后的生活水深火热——她回不了家!
一想到这些,何玉婠崩溃大哭。
芙蓉忧心如焚,何玉婠把被子蒙上,心里委屈极了。
上辈子她被父母宠着,全身心投入于舞蹈中,苦练二十多年,才成为专业的舞蹈演员。
一朝穿越,她成为没爹娘疼爱的孩子,这里处处都是规矩和害人的计量,她毫无反击之力。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未来危机四伏,指不定会在哪个必要的时间点死亡,好推动这个时代的历史发展。
况且她又笨又迟钝,说不定真到了死亡的那刻已经是伤痕累累、缺胳膊断腿的。
不行不行!
人生那么长,她为什么就要活得那么艰难?也许上天会在后面给她一条生路。
是了,她在这里哭没用。
何玉婠拿开被子,眼睛红红的,肿得难看。
芙蓉试探地叫:“姑娘?”
“芙蓉,我饿了,给我点吃的。”
芙蓉听说何玉婠要吃东西,马上高兴地跑出去。
何玉婠抽泣,这下子她是真的认命了,往事如尘,一切都犹如隔世,那些记忆只能永远尘封!
以后,她就真的只是大丽王朝,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家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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