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院子里偏僻又阴冷,且没有采暖的东西,哪是这么大点还在该待的地方。
“去请大夫到我的院子里,另外再拿一个襁褓过来。”赵锦瑟不大认识人,只是看着门口的两个小丫头,一个麻溜跑走。
另一个则到柜子里找出了个包被,只是这看起完好的包被,摸起来竟然还是有些潮湿的。
赵锦瑟的手刚摸到包被,一张原本冷清带着些焦急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松开捏着包被的手,对着递包被的小丫头说:“去喊人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拖出来打十板子,打完才能睡觉。”
这几日未曾下雨,既然包被是潮湿的,就说明湿掉之后压根没人洗了晾晒,或者是洗了未干就塞到柜子里了。
这种潮湿的东西便是成年人,皮肤略微娇嫩些都要起疹子的,何况是这种小孩子,所以赵锦瑟心口的怒气已经到达了顶峰。
小丫头看了看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的天,有些犹疑的说:“现在?”
“就是现在,立刻,马上。”赵锦瑟利落的将肩上的披风取下平铺在床上,有些笨拙的将小孩子包裹进去,连头都给遮挡起来。
就留着一点缝隙透气,确认不会受风后,她才大步往来时的方向走。
这个过程连绿衣都来不及劝,只是在路上有些唯唯诺诺的说:“小姐一向不喜小公子,何必脱了披风呢,若是冻到了您岂不是......”
赵锦瑟听罢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掉马甲了?
但是疾行的脚步却未停止,她只是面色平常道:“不管从前喜欢不喜欢,现在都该喜欢了。”
说完就不欲多答,她方向感极好,即便这条路她才走了一遍,却像是走了千百遍一样,绿衣小丫头小跑着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不过跟赵锦瑟想的请大夫需要很久不同,她到屋子里的时候身着青衣的大夫已经候着了。
那大夫见到她进来只是淡然的说:“可是小姐不适?”
赵锦瑟边把小孩子放床上,边说:“不是我,是他似乎有些发热,身上烫的厉害,呼吸还有些喘。”
这可是古代啊,大人一个发烧可能就要命,何况是这种小孩子,而且一旦哮喘的话可能就治不好了。
大夫似乎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要给婴儿把脉。
不过那小孩子似乎是离了人的怀抱不舒服,又低弱的哭了起来。
大夫道:“看来他十分难受需要人抱着,不知道乳娘可在?”
赵锦瑟哪知道乳娘在哪呀,如果乳娘能抱他也不会任由他一个人哭的嗓子都哑了。
无奈只能稍微提了下宽大的衣摆和袖子,坐在床边将这个看起来娇弱小的孩子抱入怀中。
她抱的或许很不舒服,但是似乎是因为血脉相连,小孩渐渐止住了哭声睡着了。
那样小的一团,赵锦瑟抱着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归属感,手不自觉的在他背上轻轻的拍打。
“这孩子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早产羸弱,又着了凉,看这蜡黄的脸色想是也没吃饱。”青衣大夫说话很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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