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客栈中要了四间房,并让掌柜准备一套干净的衣裳帮男子换了,顺便帮忙请一位大夫看诊。
易玖看着掌柜的笑道:“掌柜,方才听车夫说这男子格外的重,怕是要掌柜费心了。”
事情的大概掌柜也知道了大概,对三人出手相助的举动也敬佩不已。“姑娘言重了,这点小事跟姑娘做的比起来根本不足为提。”
等安置好已是夜晚,三人在客栈中点了些许小菜,再要了一壶小酒。
在等待的期间芸澜望着摆在一边的还魂伞不禁打趣道:“焚花,你这还魂伞真是寸步不离身啊,怎么就这吃饭那么点时间都得带着?”
“这还魂伞珍贵且危险,可不能让人捡走。若只是拿走了还好,这还魂伞有灵性,我唤回即可。可若是遭了反噬,丢了魂,这问题可大了。”焚花答道,在雪中阁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也不敢轻易动伞,可是在外面可就不一样了,“这也不比你们的琉璃珠还有回颜骨能找小袋收起来。”
正打趣着,掌柜拿着小酒与一盘花生米走了过来。“姑娘,楼上那位公子已经吩咐人帮着换好衣裳了,只是他并不像姑娘说的那么重,反倒是偏瘦,轻的很。大夫也来过了,说是并无大碍。”
易玖笑着感谢掌柜,拨弄着碗中的花生米稍稍沉思,车夫说那男子重,可是掌柜却说这人轻的很。易玖微微抿了一口小酒,这人出现在荒芜人迹的地方,没有什么事却昏睡了一整天都不见醒来。
总觉着这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可一时间也说不出来。
也罢……
不过萍水相逢。
第二日一早,易玖悠悠的转醒,此时天已经大亮,可她并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甚至还想再睡一觉。
直到一阵铃响把易玖从睡意中拉了回来,紧接着,是轻轻的敲门声音。“易玖,你醒了吗?”
是焚花的声音,易玖披了一件衣裳便起身去开门。门外焚花正站着,手中依旧抱着她的还魂伞。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
“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男子醒了。”
易玖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只是……“他醒了不好吗?醒了便可以让他回他该去的地方。”
“可问题就在这里,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喊他都没反应。”
易玖眉头一蹙,让焚花等一下,自己穿戴好衣裳跟她一起走去。她们的客房在西面,而那男子的客房在东面,在走过去的途中易玖已经知道了大概。
最先发现男子醒来的是店小二,昨日等易玖她们小酌完这男子还没有醒来意思,便让店家拿了一些饭菜送到房间里。今日早上店小二听房里还没动静,便想着先把昨日的饭菜拿出来。本来倒也没什么,只是小二看饭菜别说吃了,连动的痕迹都没有。拿走时不经往床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可把他吓得连连倒退了三步。
只见那男子还是昨天躺着的那番模样,只是这眼睛一直睁着,连眨都不眨一下。小二连凑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匆匆忙忙的喊来了掌柜。掌柜再把这件事告诉了芸澜跟焚花,两人一看焚花匆匆喊来了易玖,芸澜则还留在屋子里。
待两人进了房间看到的便是芸澜用手在那男子面前晃来晃去,可男子还保持着刚刚听焚花所说的模样。躺在那里,双眼睁着一眨不眨。若不是他还有呼吸,几人都要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在易玖靠近的那一刻,男子终于动了,不过他也只是把头侧向了易玖。他的眼神无光,似乎还在混沌之中。
见三人都来了,店里还要做生意,掌柜与小二便匆匆告辞,留下三人。
此时芸澜退了回来,走到了焚花身边,小声的嘀咕,“焚花!你看,我昨天就说了得回魂吧,你看他现在,简直比傻子还要傻。我刚刚已经喊了他半天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丢了魂才能还魂,他的魂魄具在,难道将别人的魂安到他身上吗?”焚花无奈,也思索着所有的可能性,“或许,他并不是丢了魂,只是没有了记忆?”
不是丢魂,而是失了忆,这一点倒也稍微符合他现在的样子。
这一点,云澜倒是可以一试。只见她从腰间拿出了琉璃珠举在了男子面前,看着他开始试着寻回他的记忆。良久,云澜放下了手,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记忆……”
两人都以为云澜说的没有记忆是丢失了记忆,自然以为只要找回记忆即可。
“可有办法修复?”
“不是!”云澜转过头来,两人这才发现云澜的脸色有些不好。“我的意思是,他没有记忆……如果他是丢失了记忆,要么外伤导致,要么蛊惑导致,无论是哪一种琉璃珠都能看出记忆丢失的痕迹。可他不一样,他的过去就像是空白,他没有任何过去。”
她的话让两人都愣住了。
这……没有任何过去,难道这个人会凭空出现不成。
“或许是我自己才疏学浅看不透,还是问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吧。”云澜说着,寻店家要了纸笔写明了大概吹了声口哨,一只雪鹰便从远处飞来。
这是雪中阁饲养用来传信的,听闻映雪曾用了数年的时间才将它驯服。
雪中阁中,非鸢拿到信之后交给了映雪。
映雪看了之后微微蹙眉,这样的人并不多见,记忆被抹的这么彻底,除非对方是个厉害的蛊师,可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此?
无论从哪里看,都不是一个寻常人家。
良久,映雪给三人回了信。
“带着他,试着帮他恢复记忆,或许日后会对你们有用。”
待收到映雪的回信已是午后,便打算再歇一晚。三人再次来到了男子的房间中,比起早晨,他现在倒是自己坐起来了,像是在慢慢恢复知觉。
对于三人的到来,他也终于是有了反应。他抬起手直直的指着易玖,嘴里念着,“恩人……”
云澜看着这傻样,也终于笑了起来,“易玖,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恩人了?”
焚花始终觉得这个男子有些不明所以,也不想易玖和他拉近关系,“你又开始胡说了,许是他随便指了个人说痴话呢。”
闻言,云澜撇了撇嘴,看着男子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你说出来我们好把你送回去。”
“名字?家?”男子歪了歪头,似是对云澜的话有些困惑,“没有名字,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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