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玛丽安娜!你疯了!天啊……快来人,有谁会治愈魔法?不,该立刻把你送到牧师那里去!”
玛丽安娜同房的舍友惊恐着,看着玛丽安娜的目光,唯有恐惧,这些话全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潜意识而说出来的,因为她与长腿女性一样,都是羞辱过玛丽安娜的众多人其中之一。
而那些无关的人,这些恶魔冷眼注视着她,如同游人欣赏疯子。
天空凄美如祭坛,夕阳在凝结的血泊中沉默。
这些目光刺在玛丽安娜身上。
如同伤口,迎着刀锋。
如同脸面,迎着耳光。
如同四肢,迎着刑车。
如同死囚,迎着屠夫。
玛丽安娜无法表达她此时的情绪,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堪呢。
她只觉得自己的血奔流如柱,像一口泉以哭泣的节奏喷出。她能听见它哗哗的流淌,却摸不着创伤在什么地方。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恐怖,能够超过这冰冻太阳的冷漠与残酷。
像是注满痛苦的沙漏,已经滴尽了最后一粒沙子。
玛丽安娜稍作思索后就明白自己创伤究竟在何处,在这一刻,自己似乎缺少了人性,永久性的缺失。
塔牢魔鬼的呓语在脑中回响。
阵营……玛丽安娜站在了错误的一方,站在了敌人的一方。
现在的玛丽安娜只想弄明白一个问题,相比其他颜色,为什么人眼更善于能在绿色中发现阴影呢?
白色礼服婚纱一样的玛丽安娜,像是在步入婚姻的殿堂。
宛如……嫁给深渊的新娘。
老生常谈中蕴含的无限的深刻的思想,是由蚂蚁世世代代掘成的洞穴,幽禁住人的灵魂。
而真相……
如同山巅上的空气,对弱者来说是吃不消的。
被诅咒者!
带着诅咒被抛置在这个世界上的被诅咒者!
它不该是美丽的,它不该是善良的,它不该是被世界温柔对待的。
为爱而爱,是神。
为被爱而爱,是人。
可是被诅咒的人,又怎么会被爱呢。
一颗本就破碎的心,再度遭到打击时,就会变得扭曲。
她想,她找到了自己的阵营。
在众人畏惧的目光中,玛丽安娜提着礼服的裙摆,奔跑出了寝房,所经之处,留下一道醒目的鲜红轨迹。
无人敢去追随,无人敢去承担这份狂暴的后果。
海岸之夜。
狂风骤起。
被诅咒者就理应丑陋,理应龌蹉,理应嫉妒,理应黑暗,理应扭曲。
电闪雷鸣。
大雨滂沱。
玛丽安娜在雨幕中发出欢快的笑声,似乎一切事物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道惊天的炸雷撕裂了夜幕,闪烁向海崖旁的树木,刹那之间粉碎为漆黑的焦炭,电光之下,塔牢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甚至像是笼罩住了大海的一部分。
被暴风雨洗刷后的广场之中,玛丽安娜在这里驻足了脚步,再往前方就是芬格尔的塔牢。
她感觉自己被赋予了一种使命,像是要对抗被祝福者,像是要把一切美好的事物撕成粉碎,展开阴暗内心的恶毒报复。
玛丽安娜拿出塔牢大门的钥匙,风雨冲刷在她的脸上,露出皮肤表层之下的肌肉与白骨。
她生下来。
她受尽了羞辱。
她忍耐。
她死去。
麦田里一片金黄,一群乌鸦惊叫着飞过了天空。
她巴不得塔牢里面囚禁着一万个哥布林!
就算是……
就算是……
就算是让黑暗纪元来临,把世界蹂躏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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