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没走多远,在京郊就被陈侍郎派人拦了下来。
陈侍郎二话不说,绑了陈露回府,然后直接将刘启送进了大牢。
过了些时日,刘启突然约陈露,说有事与她说。
两人在上京河画舫见了面。
时隔数日,两人见面却恍如隔世,双方都憔悴得不复初见时的模样。
沉默半响,刘启长叹一声道:“实在抱歉,是在下鲁莽,连累了小姐。请小姐将玉环还与在下,就当从未遇见过在下,就当这一切重未发生过,小姐还可另奔锦绣前程。”
陈露恍恍惚惚听着船浆划水的声音,感觉这一切都像在做梦,她拿出那块玉环递给他,她来的时候就有预感,果然,预感成真:“不,应该是我连累了你……”她知道她的父亲肯定是出手了的,也不知道她父亲怎样惩罚了刘启。
两人相对无言,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最后刘启侧头,对船尾说了声:“回吧。”
有人应了声,画舫慢慢朝岸边划去。站在船外的绿阑突然惊叫一声,陈露一怔,掀帘一看,惊得飞快地跑了出去:“住手!你推我的丫环做什么!好大的胆子!当心我回府告诉父亲,让他打卖了你!”
船头的小子呵呵冷笑:“还在跟爷使大小姐脾气呢!你当老爷会给你做主?想得美!你到地府去找老爷做主吧!
说完推开绿阑,拿起船浆就是一挥,陈露被扫着了,惊叫着滑倒,然后滚了几滚掉进了上京河水里。
“绿阑,救我!救我!我不会水呀!”掉进水里的陈露咕咚几声呛了水,她跟掉进了锅里的鸭子一样,又惊又怕,使劲地拍着水,让绿阑救她。
绿阑吓得惊惶失措,揪着刘启的衣袖求道:“公子,公子,小姐落水了,快救救小姐!”
那下人冷笑道:“状元郎,你确定要去救吗,老爷是怎么跟你说的?”
刘启伸手去拿船浆的手僵住了,绿阑顾不得去猜那小子话中的意思,抢过船浆朝陈露伸过去:“小姐,小姐,你拉住船浆!”
那小子嘲讽地冷笑一声,提起船浆朝着快靠近船边的陈露猛拍下去,陈露脑袋一阵剧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师叔,她怎么还没醒过来?”
“师侄,此女不简单啊,她可是难得的至真至纯之体,可惜却沾染了红尘,需用至真至纯之水滋养净化。她体内本有妖界无忧草,这一生若无大悲大喜之情绪,无忧草暂能压制她体内波动,只是这次情绪波动极大,无忧草恐再压制不住。”
半响,另一声音又问道:“师叔可有法子将她体内波动压制住?”
那苍老声音顿了顿,才道:“昆仑山上有处天池,天池之水聚天地之灵气所生,乃天下至真至纯之水,只是天池水不好取,不仅有神兽守护,而且天池藏于虚无飘渺之处,没有机缘之人无从得见。”
那年轻的声音道:“师侄愿往昆仑山一试。”
那苍老声音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知道你师傅给你取的法名之意吗?扫尘者,世间有尘,可扫也,心上生尘,可除也。只是,世间尘好除,心上尘难除。扫尘,勿忘本心,勿忘佛心,切记,切记。”
扫尘一震,低头诵了声佛号,回道:“扫尘谨记师叔慧言。”
又过了半响,室内寂静如雪,床上昏迷数日的陈露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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