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崔心远的创作思路就是一句话:老师家长说孩子不能做什么,我就写什么。
屠龙者,终成恶龙。
六年后,等到他的书迷都步入大学或走上社会,崔心远就自编自导,将《我们无处安放的伤痛》搬上影院。
割同一批韭菜。
崔心远召集时下最火爆的五位明星,两男三女,其中仅有一人是有演戏经历的,剩下的要不是选秀歌手出身,就是模特出道。
典型的只看脸,不认学历。
但就是这部,被专业影评人认为注定扑街的电影,却成为当年的华夏票房之王,18亿。
要知道,14年华夏电影总票房还不超过200亿,他一个人就拿走了接近十分之一。
1000万的投资,18亿的票房。
这下资本眼红了,发现导演不重要,剧本不重要,演技更不重要,只要是大IP的小说改编,加上当红流量明星,就能赚钱。
大量热钱开始涌入,流量明星的片酬年年暴涨。
会演戏的接不到戏,不会演戏的数钱到手软。
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直接导致近几年,华夏的好电影屈指而数。
“这两年稍微好点,观众开始厌倦连台词都说不流利的明星了。”
可岚坐在一间写着‘演员面试’的办公室里,和一旁的沈青闲聊,细数这些年华夏电影发生的巨大改变。
沈青听了以后,觉得历史的进程总是相似的。
大众艺术审美这东西,不管那个世界,都是需要一步步提高的。
沈青趁着面试的演员还没有上场,适时表达了一下对可岚的感激:“柯组长,谢谢你帮我在佳能那里争取到选角的权力。”
佳能作为甲方,本来广告片的主角人选是需要他们来定夺的。
“主要是你的方案确实好,佳能才会同意。他们说只要最后拿出来的成片精彩,这些都是可以让步的。”可岚摇摇头,说并不是她的功劳。
“不过,我们就是拍一部广告片,真的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招演员吗?”
佳能的片子,主要演员其实就两位,一位年轻的丈夫和他年迈的母亲。
可岚觉得沈青有点小题大做,还专门让她联系演员经纪公司。
沈青纠正了可岚的说法:“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但是我更愿意叫它微电影。”
可岚见沈青认真的模样,也不再反驳,顺从的点点头:“你是导演,你说叫什么都行。”
这世界也有微电影的说法,但并不算主流。
最出名的一部,大概就是辛怡导演为残疾人互助协会,拍摄的宣传短片,《何处为家》。
全片只有一个男主人公,没有名字。
观众跟随意外遭遇车祸,双腿瘫痪的无名主角视角,体会了一把残疾人在社会生存时,所遭遇的真实故事。
出行的不便,渐渐离去的女友,逛商场时导购对他有意无意的驱赶,以及永远无法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何处为家》的内容很简单,但是辛怡导演特别厉害,从画面里传递出一种情感:残疾人虽然活着,但却觉得这个世界没有家。
没有名字,就代表不是某个个体,而是社会上的任何人。
可以是你,也可以是他,更可以是我。
当时,这部片在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让社会的目光首次集中在残疾人群体上,所有人都直面了一个心灵拷问:
整个华夏有十五亿人口,其中残疾人占了五千万以上,但为什么很少能在公共场所见到他们呢?
同时,也让微电影这个词,第一次被大众所了解。
甚至还掀起了一股小范围的微电影潮流。
但大部分的微电影,都是新人导演的练手作,精品很少,也就很难产生后续的影响力。
微电影渐渐沦为,电影行业的边边角角。
沈青和可岚聊着聊着,第一位面试的演员,终于要进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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