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离开城东不久,又有一骑西来。
胆敢在城中驰骋的人大多是有紧急军情,姬仇定睛看去,原来是范武。
“城中民众甚多,你骑这么快,就不怕撞伤平民吗?”
范武下马跪拜道:“军情紧急,请君上恕罪。”
“什么军情,能让你如此慌张?”
范武神色凝重道:“齐国朝堂之上,齐相和君太后就是否出兵讨伐我国发生争执。君太后认为,鲁军必须撤离,倪,费,邾,郯这四国的旧地,并且让四国君主各复其国。否则……”
“否则什么?”
姬仇早已料到齐楚会对于他的灭国之举会作出反应,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一边是楚国令尹之子上官劫领兵两万进驻沛县,频频派出斥候查探军情。一边是盟国齐国的庙堂上也出现了反对他的声音。
“否则,就要出兵伐鲁,与楚国共分鲁地。”范武黑着脸道。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看来此言不虚。仅仅看鲁国占得了一些好处,齐国就与我反目为仇。”
“君上,齐国的举动我们必须小心提防。”范武道。
“看来寡人要亲自去齐国一趟,力求破此危局。”姬仇道。
就在齐楚两国都意图对付鲁国的时候,这时候的赵国也不平静。
赵国邯郸,王宫之内,暗潮涌动。
“郭开,你说说看,凭什么父王总是责骂我,却一直夸赞赵佾(yi)那个伪君子。
都是公子,怎么待遇相差这么大。”赵偃怒气冲冲得将一尊玉狮摔倒在地。
郭凯屈身道:“公子大可不必难过,那赵佾想来虚伪,色厉内荏,好谋无断。他只会在大王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来欲望,却没有果断的谋略。
将来只要在下略施小计,必定可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郭开这么一说,让赵偃的怒气消散不少。
赵偃笑道:“咱们不必学那赵佾整天装模作样的装君子,咱去酒肆玩女人,快活快活。”
“公子说的是,紫竹居的小虹已经年满十四,今夜正是他出阁接客的日子。
公子若去,必定能够拿到头筹。”
“彩!”
…
且不说赵国两位公子暗生仇隙,秦国那边也有不小的动静。
秦王发现一直装疯卖傻的楚国质子熊完竟然逃跑了,大发雷霆。高至咸阳令,低至函谷关外的驿站小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
秦庭之上,秦王道:“范雎,你说说,熊完逃离之事该如何处置?”
范雎道:“臣认为,当派出使臣,出使楚国,逼迫楚王再派遣一位公子来秦。”
安国君是楚王的女婿,自然要帮着楚国说话,于是道:“老楚王卧病在床,已经是时日无多,若是再见到我大秦使臣逼迫,必定气火攻心,有生命之危。
老楚王一死,新楚王继位之后一定重整楚国混乱的朝堂,招兵买马,扩军备战。到时候对我大秦必定有所图谋。”
秦王道:“爱卿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从另一个方向看。
寡人听说姬仇回到鲁国没到两个月就发兵攻占了周边的四个小诸侯国。实力有不小的增长。
姬仇并非池中之物,他年仅二十三,就有如此雄心,又有范增辅佐,他日可能成为我大秦的劲敌。
若是楚王无病,早已发兵攻鲁,若是老楚王一直卧病在床。楚国各个派系为了保全自己实力,定然不会主动出兵讨伐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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