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她所知,那串紫晶珠子是她父皇在她姑母出嫁时送的,至今都有七年整。
要说贵重么,价值是有,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其贵重就贵重在于是她父皇送给她姑母的,她姑母又一直戴在手腕上,直到病薨,才转到夜十一手腕,这会儿听说,是被夜十一送到她姑父手里了。
就这样,她父皇也没怎么生气,只让她小姨在英南候府里好好闭门静思已过,倒是她母后一道凤谕随之下去,便将她小姨给撵到京郊普济寺那清苦之地去了,还一待就得待满一年。
朱柯公主真心觉得,她母后是不是犯糊涂了,平日里母后多宠小姨,她险些都要妒忌了,怎么突然间就为八仙楼那一架大大发落起小姨来了呢。
既是连朱柯公主都觉得奇怪,永安帝也不糊涂。
在谢皇后初下凤谕那会儿,永安帝便寻了个机会到凤仪宫,闲话般同谢皇后道:
“朕下了旨意便罢了,皇后还下什么凤谕?不过是小女娃儿间的玩闹,还当真了不成?”
被掌掴的人倘是夜十一,谢皇后知道那这会儿永安帝便不会说什么不过是小女娃儿间的玩闹了,心知永安帝心偏得没门了,她也不能发作,强压下心中不快:
“父亲常劝臣妾,说臣妾不该宠得小妹没了边,以前臣妾听不进去,只觉得父亲过于严厉了。经此一事,方觉父亲此话没错,小妹如今这般刁蛮,至少有一半便是臣妾惯的。此方去普济寺待一年,臣妾只望小妹回来后已是收了那不该有的小性子。”
原来是想补救,弄清楚谢皇后罚谢八到普济寺去是想让其收收性子,永安帝点头道:
“英南候素来是个有远见的。”
这句话无疑是在打谢皇后的脸,永安帝回过头来便握着谢皇后的手道:
“身为长姐,皇后也是操心了。”
随后便赏了凤仪宫许多名贵药材。
看着那堆发作不得的药材,谢皇后心更堵了。
掌掴事件过后,京城豪门再有什么会什么宴,都得头一份贴子送到静国公府,来不来能不能到是一回事儿,眼里有没有夜十一则是另一回事儿。
众千金都觉得,连皇后娘娘的亲妹子都敢打,且打后半点儿事没有,反而谢八暗下吃了挂落,满京城也就夜十一有此战斗力,想着狭路有相逢,指不定什么时候夜十一就与她们碰上了,得先打好关系才行。
夜十一倒是一切如常。
待七月十八日四皇子生辰、八月二日大皇子生辰一过,转眼便进入了十月寒冬。
重生已有七月余,夜十一每日锻练从不落下,身量长了些,身子骨也结实了许多,这日殷掠空登门,看着她如此心下总算彻底安了。
殷掠空道:“我就怕你刚不哭了,因着紫晶手珠又日夜哭起来,事儿总归是因我而起,我纵听阿苍亲自过府跟我说你没事儿了,我也放不下心,想要登门,我又不敢,拖到现今总算敢踏进门来,见你真没事儿,我总算能安下心到山上去给师父他老人家侍疾了。”
夜十一问:“红先生病了?”
殷掠空面带哀容:“师父年已八十有九,自去岁身体便不大好,总是好一阵坏一阵的,这天一冷起来,师父两日前便彻底病下了。今早一接到仁伯的信儿,我便连忙往你府里递贴子,这会儿见完你,我出门便直往灵秀山赶,师父病未愈,我是不会再下山的。倘你有事儿,谴阿苍或阿苍到玉秀庄里来寻我,我定当帮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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