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旬摆着手道:“你先出发,我们就回去。”
顾昱望着顾柔嘴里有句话想同她说,滚到舌尖又吞了回去“来日方长不着急”。
“我走了,你们回去吧。”说完一扬马鞭带着长古长新绝尘而去。
顾柔听见马蹄声抬头望着顾昱几人的身影慢慢缩成一个黑点,尘土落地后连人影也都看不到了。
顾旬道:“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话刚落,顾柔猛的推开他弯腰在草丛边儿“哇啦啦”吐了一地。
“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
顾旬有些慌神忙左右环顾。
“六子快拿些水来。”
顾柔吐完后心里反倒舒坦了些,直起身对面色紧张的顾旬道:“没事三哥哥,我是坐了马车后难受。”
六子拿着水袋急匆匆的跑上前,顾旬接过递给顾柔:“你先喝水漱漱口。”
顾柔伸手接过仰头喝了几口漱口后吐在路边。
“怎么样好些了吗?”
顾柔点头摆手道:“我没事的,先前还难受吐了后反倒松快了好多。”
顾旬不放心盯着她看,看顾柔眼泪汪汪的脸上挂着泪珠说话声也是瓮声瓮气。
“真是坐马车不舒服,可别是身体不舒服故意宽慰我的?”
“不是,该是我来时马车把我颠得难受,三哥哥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六子在一旁道:“三公子小姐,我们该回去了,晚了城门就要关了。”
顾旬脸上满是担忧:“回去。我们回去,进城后就找个医馆给小姐诊个脉看看。”
顾旬立马扶着顾柔上了马车接过长明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六子收起马凳跳坐上马车。
顾柔伸出脑袋可怜巴巴地道:“三哥哥我不想坐马车,我头晕。”
顾旬骑在马背上犯了难,太阳已经落下大半天色也开始灰蒙蒙的。
“那怎么行,你不坐马车我们怎么回去?”
“走路?怕是天黑也走不到,就算走到了城门也该关了,回不了家母亲和祖母肯定要担心的。”
顾柔盯着他的马:“我可以同你骑马。”
“开什么玩笑!”
“骑马是随随便便就能骑的吗,你都不会骑。”
“不行!”
顾柔快要哭了:“可我难受。”
六子弱弱的道:“要不小的赶慢些,小姐可能是因为先前来时速度太快心头难受,小的赶慢一些可能会好一点的。”
顾柔眼巴巴地看着顾旬,顾旬鼓励道:“柔柔乖,忍一忍回去三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顾柔抬头看天已经很晚了,明白也只能这样不然磨磨蹭蹭下去今晚说不定真要回不了家。
“好,我努力。”
顾柔回身坐好,顾旬打马同长明走在前面,六子小心的驱赶着马儿,才行百来丈顾柔急忙钻出车厢趴在车辕边儿又“哇啦啦”吐了一地。
“小姐!”
六子吓得赶忙停下车,顾旬听见声响急忙转过马头来看。
顾柔吐干净后用袖子抹着嘴:“三哥哥,我要学骑马。”
“啊?”
“我要学骑马。不然以后像这样赶个急路,就吐得死去活来的那还不得要了我半条命。”
“这也太难受了。”
“骑马好。”
“学会了我就可以想去那儿就去那儿,速度也比马车快。”
顾旬劝道:“骑马很难的,遭罪不说很累人也很凶险。”
“我不怕,我要学。”
顾柔语气坚定的看着他:“我又不怕吃苦头,你回去就找人教我。”
顾旬看着倔强的顾柔认命道:“好好好,我回去就找人来教你到时候累了你可别哭鼻子。”
顾柔揉着鼻子道:“我才不会。”
说完一头扎进马车,翻出个食盒来抱在手中。
“六子,你只管赶马,我们尽快回府。”
顾旬看着天已经擦黑手边照明的火把也没准备的有,狠着心对六子道:“听小姐的我们尽快赶回府。”
这一路的痛苦难受自是不用说,回去的当晚一向自喻壮得像头牛的人虚弱的躺在床上起身走道都两脚打飘可是实实在在的难受了两天,心疼得顾老夫人连着两日的上心愿来怎么说都要亲自瞧着她的宝贝囡囡才放心得下。
萎靡了两三日顾柔满血复活。宫里不用去在府里就早起练武,练完武就带着冬雪神神秘秘的出门到天黑快用饭了才回来,有时候带着一身泥得意洋洋的回来,有时候垂头丧气一瘸一拐的偷摸着从后门回来,一路碰见府里的小厮奴婢还瞪眼警告他们不许大喊大叫。
苦了冬雪。刚听小姐说要带自己去学本事高兴的一宿没睡,等第二天见到那匹比自己高大的壮马吓得魂儿都没了。顾柔喊着‘冬雪上马’,自己立在那儿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旁边的女教头一把扔在了马背上吓得她揪着马鬃贴在马背上半天不敢起身。
顾柔到是一直兴奋不已,见了马也不怕围着转上了好几圈,一会儿摸摸马腹一会儿摸摸鬃毛连尾巴上的长毛也不放过的揪了揪,这让马不耐烦的原地踱步打起响鼻。
好奇够了顾柔道:“教头我要上马。”
话落就学着哥哥们上马的样子,抓着马鞍脚踩马镫翻飞而上,吓得旁边的教头急忙伸手去护,不想她动作灵敏干净利落还翻身坐稳了。
顾柔意气洋洋的抓着缰绳:自己真是天赋异禀。
看冬雪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催促道:“冬雪上马。”
冬雪旁边的教头听了揽着她的腰轻轻一带就把她放在了马鞍上,吓得冬雪紧紧趴着好半天不敢动。顾柔等上了会儿见冬雪实在是害怕,就让她先慢慢适应着自己轻抖着缰绳同一旁陪护的教头开始围着院子慢慢踱步走。
一连半个多月都泡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练马术,等自己适应了些就逐渐扬鞭加速,大冬天飘着雪花也没断过,顾柔坐在马背上吹着寒风心情很是愉快。
学得也差不多了,都在准备着庆新年了。教头说以后就靠自己出门多骑几回就行了。
顾柔同冬雪也就没再跟教头学,回家同家里人准备过年节,寒山坡的战事时好时坏京都离的尚远也没受多大的影响,家家户户悬灯结彩该喝喝该吃吃该庆祝还是怎么庆祝。
比起别家灯笼高挂热闹喜庆顾府今年就很冷清孤寂,梁上只挂了些红色的灯笼应应境。也没走亲窜友也没办个什么宴席,就只在临近年关时请了几家近亲同宗吃了顿饭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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