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起突然,房间中四人都是一呆,梁金匾继而大怒,和另外两个帮闲便冲向白鹏飞。
一个帮闲冲到白鹏飞身边时,白鹏飞直接扭住他手脚,一膝盖撞在他小腹上,登时把人放翻。
他刚才在台下观察梁金匾几人动手,就知道他们虽有膀子力气,却几乎没有格斗技巧,打起来一点也不用担心。
杨奈儿原以为白鹏飞就是个文弱的戏子,还害怕他被人打伤了,这时看见白鹏飞矫健的身手不禁呆滞。
只见白鹏飞边走边打,发力时身如大枪,拳脚直来直去,帮闲们一中招便即躺下。
白鹏飞发现白罗汉的身体比自己原来的身体条件好太多了,力气大、动作也灵活,打起架来简直太舒服。
几招之内,他一个铁山靠直接把第三个帮闲撞飞几米,再也起不了身。
然后白鹏飞一脚踢飞梁金匾,上前蹲下身子,揪住他的衣服。
梁金匾没想到这个戏子如此能打,心里也怕了,恶言恶状道:“你敢动我?”
白鹏飞一笑,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两拳,把梁金匾打得一下眼泪都出来了。
梁金匾瞬间服软,求饶道:“你别打了,别打了。”
白鹏飞也不理他,抢过他手上的纸张看了一眼,只见那是一张借据,写明杨奈儿欠他五百两典身钱。
白鹏飞看向杨奈儿问道:“你欠他多少钱。”
杨奈儿早吓得呆了,看着白鹏飞,摇头道:“我一分也不欠他的。”
白鹏飞点头,直接把那张借据撕的粉碎,然后拿起桌上瓷碗敲掉一半,用碎瓷片抵着梁金匾双下巴下的脖颈道:“写张你们已无夫妻关系的状子来。不然就给你放放血。”
梁金匾脸色难看,害怕白鹏飞的手段,只能拿着笔写起来。
白鹏飞在一旁看着,这小子还真是儒户,一笔毛笔字公公整整,很快写完。白鹏飞让梁金匾签字画押,然后才收起状子,站起身道:“你们可以走了。”
梁金匾恨恨的看着他,转身就要走,白鹏飞突然补了一句:“今天这屋里的事我不会跟别人说,你要想让别人知道你们四个人被一个乐户打的求饶,自可以大肆宣扬去。”
梁金匾闻言脸色一变。他被打了一顿,的确想出门就去找东主贴贴帮他出头,把孙家班都拆了,但听白鹏飞一说才反应过来。
贴贴那个萧慎人一身草原习性,最讨厌文弱的汉人蛮子。也正是看他生的高大勇武,不像其他儒户一般斯文,贴贴才会把他留在身边任用。
平时他也投其所好,在贴贴面前装作一副豪爽的模样,深得贴贴喜爱。如果让贴贴知道他们四个人居然被一个贱籍乐户打的求饶,甚至被逼写下状子,贴贴为了面子也许会帮他们刁难孙家班,但梁金匾自己的前途也算完了。
梁金匾思索一番,脸色更加难看。比起敲诈杨奈儿五百两宝钞来说,留在达鲁花赤府里上下其手的油水显然更丰厚,他却不舍得为了五百两断了前程。
他看看白鹏飞,见他依旧一副笑脸,只能冷笑一声,带人离开。
白鹏飞转头看向杨奈儿,见她也正看着自己。
杨奈儿小声道:“多谢你帮忙。”
白鹏飞问:“他们是谁?”
杨奈儿低头不语,良久才说:“那个梁金匾是临安的儒户。他一直在市面上厮混,是个大泼皮。三年前我想从妈妈处赎身,找了他帮忙,许他一百两银子做谢礼。没想到事情办完后梁金匾便缠上了我,说我是他花钱赎出来的,三番五次找我讹诈。”
“起初我还能找人应付,但后来他不知走什么门路进了达鲁花赤府,便更加变本加厉,我又怕范府信了他的谣言,所以只能给他钱。没想到他居然闹到班子里来了。多亏你来开解,不然……”
她怕白鹏飞听了梁金匾的身份害怕,连忙说:“范老爷也是临安城里有些体面的人家,我帮你给他说说,叫他派人去贴贴将军处说话,一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白鹏飞只是看着她道:“你没被他们弄伤吧?”
他语气温柔,一脸关怀,却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的安危。杨奈儿一呆,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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